自己看戏看得正入迷,刚打算搞点爆米花好好欣赏这盘棋的结局,享受享受将死对手的快感……
结果最后的棋子还没落下,就被一个局外人连棋盘带桌子一起掀了。
用的还是那精神病患者自己臆想出来的炸弹!
早知道就不管什么回忆真实性,冒着被诸葛太平发现的风险也要搞几个人偶出来把这疯女人拖住。
矮小侏儒强忍内心怒火,试图和对方讲讲道理:“你他妹的有没有想过,这个叫诸葛太平的万一被你炸碎了咋办?那岂不是便宜了我?”
“虚个蛋,他才没这么脆弱。”李红豆站在废墟之上得意洋洋:
“再说了,我安装炸药的时候可是很小心的,肯定只炸建筑不伤人,我觉得他没事就是没事……大概吧。”
刚说完,李红豆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李红豆一个激灵,回头一看,立刻兴奋起来:“你看,他这不是好好的嘛,完好无损!”
乌纱帽被炸飞,满头落灰,浑身是伤,衣服破破烂烂的诸葛太平没有说话,只是对着李红豆竖起大拇指,然后那根大拇指就整个掉了下来。
李红豆权当没看见,伸手给诸葛太平掸去破烂飞鱼服上的细小碎砖。
“诸葛兄不好意思哈,你刚才就好像中邪了一样,怎么叫都没反应,我再不搞点猛的,那什么血月梦魇就要满了,只好出此下策。”
“嘿嘿嘿,晚啦,血月已经被填满了。”
矮小侏儒往天上一指,挂在黑色幕布上的月亮果然已经被血色填满,甚至还溢出不少,像是血浆一般的粘稠液体沿着边缘向下滴落。
“好戏已经收场,你们就永远被困在这地方吧,再见,再也不见。”
矮小侏儒装模作样鞠躬谢了个幕,接着他身后的空气开始扭曲,渐渐变成一扇门的形状。
就在他想要跳进门内的时候,一只只有四个手指的血手迅速杀到,将他的脖子一把掐住,把他扔到了废墟之上,无形之门随之消失。
还没来得及起身,凌厉一刀接踵而至,矮小侏儒再次体会到了身首分离的滋味。
“没用的,已经填满的血月不会再消褪,神识消散,肉身变成半死不活的植物人就是你们无法逃避的命运。”
矮小侏儒的头颅咕噜噜滚到一边,嘴里不断发出尖锐扭曲的嗤笑声,仿佛对自己被一刀两断毫不在意。
诸葛太平又斩出一刀,将他的头颅一分为二,接着像是剁肉一样对着他的无头残躯疯狂挥砍。
被一分为二的头颅之间伸出数个肉芽,片刻后又将头颅拼合到了一起。
“没事,反正又不会痛,我就在这里等,等到你砍累了再走,正好欣赏一下你们垂死挣扎的样子,嘿嘿嘿。”
诸葛太平没有理会这些嘲讽,依然沉默不语,只一刀一刀砍向那支离破碎的无头残躯,就像他在卧龙村一刀一刀砍向练习用的草人。
他本就血肉模糊的手指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强度的挥刀,很快就露出了皮肉下的森森白骨,他换了一只手继续挥刀,直到两只手连骨带皮全都分崩离析,他才将唐刀往地上一扔。
矮小侏儒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悄悄开始重组起他那快要变成肉泥的残躯。
然而诸葛太平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他用自己已经没有手指,看起来光秃秃的拳头一下一下砸向矮小侏儒还未能重组的残躯,每一击都击穿了碎肉,直打到山庄大殿的废墟破瓦之上。
终于,诸葛太平连光秃秃的拳头都没有了,他开始用尽全身能用的部位,脚踩、头锤、甚至用牙咬,像是在不顾一切地发泄心中所有被他用冷静外表藏起来的情绪。
这副疯狂的模样让李红豆都感到有些害怕,但真正被恐惧填满内心的,是那个自称最了解恐惧的矮小侏儒。
因为他开始感觉到“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