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镜折扇一收,“叫什么?”
“少爷。”月拂泠回头小声说,“少爷,根据我的复仇大计,从外部突破不了赵家,我们就从内部,先把《农耕要术》偷走。不过在这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赵家怎么走?”
君镜刚要开口,黑暗的街道尽头出现几个官差,指着月拂泠大喝:“哪里来的贼人,快抓起来!”
很快,四个官差奔向月拂泠,毫不客气别住她的双臂,将人押着。
君镜默默打开扇子,遮住脸。
月拂泠怒道:“你们凭什么说我是贼人?我什么都没干呢!”
“看你这样就是贼子,否则大晚上的蒙个脸做什么?还蹑手蹑脚的,先抓回衙门再说!”
月拂泠冤死了,她忙指着君镜的方向,“那是我家少爷,我跟他一起的,我真不是贼人!”
官差看向君镜,见君镜气质卓然,只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想低头行礼。
“这位公子,他说的可属实?”
月拂泠道:“少爷,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怂啊,男人不能说不行!”
君镜收起折扇,凉凉看她,“你又能说不行了?不要男人尊严了?你那脆弱的心又能经得住言语的刀了?”
月拂泠:“……”
好个记仇的玩意儿。
她身躯被官差压弯,脑袋却倔强的昂着,宣布:“我的原则和情绪一向灵活可移动。”
君镜摇摇头,缓步走近,“他的确是我手下小厮,没调教好,还请几位官差高抬贵手。”
君镜为帝王,这等夜巡队的官差虽称一句官,但是没有正经的批文,大多由官府聘请,与平民无异。
连觐见帝王的机会都没有,更加不识得君镜。
但君镜一身白衣,领口的花纹在月色下竟隐约泛着金光,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几个官差连忙放了月拂泠,“对不住,误会了。”
月拂泠知道怪不着人家,但她从来也不会怪自己,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她道:“没事,不怪你们,都怪我家少爷没教好我,都怪他。”
君镜闭了闭眼,没说话。
几个官差客套了几句,继续夜巡去了。
风翊王朝没有宵禁,但毕竟是皇城,夜里都有夜巡队保卫。
月拂泠扯下蒙脸巾,还在埋怨君镜,“少爷,你怎么不给他们一点银子套个近乎什么的?”
君镜盯着她,“正经事不会,偷鸡摸狗、欺诈行贿,你是样样精通。”
月拂泠不解,根据她看的三千多万字官场小说的经验,不都是这样的嘛。
两个人在月色下安静前行,绕开繁华之地,专挑僻静的巷子走。
寂静中,君镜忽然开口:“朕很好奇。”
月拂泠迅速道:“别好奇,好奇心害死猫。”
君镜:“……”
“朕问你,先前在朝上,你为何那般笃定北地只能种水稻一事有问题?你去过北地,还是说你早知赵家阴谋?”
月拂泠呵呵一笑,“不瞒您说,我瞎猜的。”
“瞎猜的?你就不怕猜错?”
月拂泠昂首挺胸,“对不对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面对刁难的个性和态度!要从气势上压倒他们,让他们自惭形秽!”
君镜加快脚步,没好气道:“朕就多余问你。”
君镜腿长,月拂泠不得不小跑跟上,“少爷,我也有一个问题。”
“别问,好奇心害死猫。”
月拂泠:“……”
这该死的记仇玩意儿!
“为何您这么在意风翊的农耕之术?我看着风翊也不像缺粮的样子啊。”
“风翊荒地很多。”君镜沉默片刻后,说道:“风翊盛产银矿、金矿、铁矿,但大多土地不适合种植粮食。
每年风翊有大半的粮食供给都要从元宸国买,元宸国坐地起价,粮价一年比一年贵,且……”
君镜止住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