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镜没好气,“没大没小。”
月拂泠吐了吐舌头,其实君镜跟霓妃娘娘很像,特别是眉眼和唇,跟复制粘贴的一样。
只是画像上的霓妃浅笑盈盈,眉眼温柔。
而君镜不常笑,眉眼更冷峻疏离,就像裹着一层霜雪,看人时瞳孔漆黑,幽暗不明,令人捉摸不透,心生惧怕。
宫殿里安静得能听到外面夜风吹着竹叶沙沙的声音。
君镜提笔在画像前的桌案上写字。
月拂泠凑过去,“皇上你写什么呢?”
“母妃要朕每年写开心的事给她看。”
“那你写我的名字干什么?”
君镜停下笔:“你很闲?”
“那可不。”月拂泠又问:“那你往年写的什么开心的事?”
“往年没写。”
“啧,皇上你可太会偷懒了,没人就不写,我在这就写我的名字。”月拂泠一脸嫌弃,“您哪怕写个解呢,还能得一分。”
君镜哑然片刻,与月拂泠不赞同的谴责目光对了一会,忽然冷哼一声,提笔在月拂泠的名字下面画了一个猪头。
那是月拂泠在御书房画给他的。
月拂泠又跑到供桌上巡视,回头道:“皇上。您好歹也是皇帝,怎么就给霓妃娘娘供杯茶啊?”
“红雪芽,母妃最喜欢的茶。”
“那喝茶也喝不饱啊,得供吃的。”月拂泠从衣服兜里掏出十几块糖。
听说要吃席,她连夜在衣摆两侧缝了口袋,装得满满当当的。
放完糖,她又抓出一把椒盐酥。
然后一颗糖一块酥,按顺序在供桌上摆了一排。
君镜看着她诡异的动作,听她碎碎念,“吃完甜的吃咸的,再吃甜的,再吃咸的,再喝茶,还不腻,霓妃娘娘肯定喜欢。”
君镜:“……你当朕的母妃是你吗?”
月拂泠理直气壮,“那肯定不是啊!我一般还得在中间加个辣的。”
君镜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什么生日忌日都不那么特殊了,反正什么日子他都会被这人气得半死。
与此同时的大将军府外。
一辆马车正停在后门,前后四名家仆。
门口,温曦死命的抓住门框,眼泪直流,发髻散乱,狼狈得全然没了形象,“我不要去边境,我不要去,爹爹一定会打死我了,我不去!哥哥,你为什么不帮我?我不去!”
温倦眼底闪过心疼,又很快被她压下去,冷着声音说:“这是父亲的命令,我会代替你留在京中。”
驻边之将,必须要将家人留在天子眼下,才能让皇上安心。
温曦哭着朝一旁的君弦求救,“弦哥哥,你帮帮我,我真的不想去边境,那里又穷又乱,我不想去呜呜呜……”
君弦摸了摸温曦的头,“别怕,你是大将军的女儿,苦谁也不会苦你,只是换个环境,一切都跟现在一样。”
“不一样,不一样,爹爹不会给我优待的,他一定会让我跟那些兵吃一样住一样,我不去!”
君弦与温倦对视一眼,眼底都有无奈。
最后温倦搬出温原军令才让温曦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