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壹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问题,自从自己得了父母的允许回来,从新南寨那边开始,便没有明确过自己的职位,却在实际上担当了新南寨和这边的实际负责人,孟崇周还特意过来帮他,其实也是在压阵,生怕有人不服。想到这里,他看向孟崇周,微微点头:“七伯父,我明白了。”又向李成孝、郭存义说道,“多谢二位叔父指教,说出了我自己都没看到的问题!”
三人一听,心里俱是一喜,俱都看向郭壹。孟崇周笑着问道:“贤侄是真想通了?”见郭壹点点头,又接着说道,“那……咱们就把山里那几个老兄弟也叫过来,大家商议一下,定一个好的名头,再择个吉日,办个大典……”
郭壹一听眼睛都瞪得圆溜溜的,心说……这是要给我举办婚礼是咋的?却听孟崇周说道:“……让贤侄在无比庄重的气氛下,上位我义军之主!”说到这里又殷切地看着郭壹征求他的意见,“贤侄以为如何?”
郭壹怔了一下方才清醒过来,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吓我一大跳!摆了摆手说道:“伯父,还是先别办这个。”
孟崇周顿时便有些失望:“贤侄,你……莫非还有别的意思?”
郭壹又摇摇头说道:“不是!伯父你听我把话说完。”见孟崇周微微点头,便接着往下说道,“伯父与叔父诸位的意思我明白,但我觉得义军这份基业虽然不大,但也是诸位伯叔费的好大的心血才积攒下来的,虽然我先前帮了义军一把,但也谈不上什么大忙。”
李成孝摇摇头笑道:“虽然杜重威是石贼手下有名的草包,但他所带领的那些将领可没有笨蛋!手下的士卒也都是才打了安从荣才过来的,并不是绵羊!贤侄提的那个策略,还有制作的火器,让我们赢得很轻松,几乎就没什么付出什么代价,便将如狼似虎的石贼数万大军给击溃,而我们不但打了胜仗保住了义军的实力,还得了无数缴获;这些缴获来的战马牲畜还有各种物资,使得我们这两年好过许多!贤侄,你做的这些事,或许你看不上,但在义军眼里,这就是救命之恩啊!也因此让我们看到了贤侄之雄才大略,是足以带领我们打出太行山,去扫平石贼、契丹贼,一雪前仇旧恨的!”
郭壹听后,不由得苦笑一声,还未答话,便听郭存义接着说道:“是啊,贤侄,我们这么多老兄弟自云州突围后,便退到这太行山的深山老林之中,苦苦坚持,几乎看不到什么希望,而你出现后,便让我们不少老兄弟都看了恢复大唐,扫平石贼、契丹贼,是可以做到的!所以……大家都认定了,要奉你为主!”
郭壹点点头道:“知道,我知道……,诸位伯叔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个事……我以为还是不能太过着急。”见几人还要再劝,便笑着说道,“是真不能急!你们听我说完。”见几人安静下来,便又说道,“我现在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方才和你们说过的,要打造这支新军的军魂,使这支军队能有百炼成钢的可能;第二件事……便是再想这个。”说到这里,神色凝重地看着大家,“我在寻找一个节点,就是不能大家说奉小侄为主,我就?着脸上位了,总得送上一份对得起诸位伯叔信任的大礼才觉得问心无愧!”他又转过身来,朝地图上一指,“现在石晋和契丹反目,我们最大的两个敌人打了起来,也就是虎狼相争,虽然没撤走我们周围的重兵,但他们现在的心思却已经不在我们这里了!我就在想,是不是可以趁着他们之间的大战胶着之际,先砍死一个,然后再打另一个?”
郭存义笑道:“贤侄和我们兄弟私下里说的一样啊!不少老兄弟也在议论,是不是可以趁此机会打出去,占点便宜什么的!”
大家一听,都笑了起来,随后又把目光投向郭壹。
郭壹点点说道:“对!是可以乘此机会打出去的,先前大家也都说了些北代契丹,收复云应朔寰四州的事,我现在仍然认为这个策略是对的!”看看大家,又一指石晋和契丹正在进行大战的几个战场说道,“现在他们打得正热闹,胜负一时难料,不过契丹势盛,马军既众又强,而这些年来也从中原抢劫敲诈不少好东西,其国力现在是强于石晋。石晋虽然也是我们的敌人,但现在已经和契丹反目,但他势弱再打下去必定会输。但石重贵虽然志大才疏,但因为先前位高而权不重,并没有多少劣迹,而他现在又在和契丹交战,这符合了中原民众的心意,所以便是再弱也能支持一阵。如果我们想要插手取利,那必须先得明确一个对手,不能两个都打。”
这时就连安方平也在点头,接了一句道:“当然是打契丹了!我们打了契丹,不管胜败,只要出手,那对石重贵就是一件好事,他的压力会减轻,跟契丹也能多打一会儿,消耗更多的契丹实力,那时契丹就会面对两把砍向它的钢刀。他要是不管我们继续打石贼,那我们会得到更大的好处;契丹要是放了石贼这个对手来打我们,那依石贼现在的做为来看,他也不会再跟契丹打下去,或许契丹骗他一下,两家还能联合起来呢!但不管怎么说,这就会给我们至少半年以上的时间,那云应朔寰等州县,如果被我们打下来的话,依我们新军现在的实力,也能守住,或许还能再在契丹贼的身上再狠狠的割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