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表姑娘

大理寺牢狱。

空气充斥着潮湿秽臭的气息。

女子残喘吁吁趴在地上，纤细的手腕脚踝锁着沉重的铁链，一身黑色的麻衣褴褛，透着病态苍白的肌肤布满伤痕。

晦暗里，一只蚂蚁爬上脏兮沾血的指节，痒意袭来。姜问钰手指一动，立即牵扯出骨碎裂痛的剧痛。

月前，衙门声称她涉嫌杀害吏部员外郎，将她抓捕归案。

正堂内，开封府尹将一纸药方和一个瓷碗摆在她面前。

“姜问钰，你借诊治之意，给朝廷命官下毒，证据在此，你可还有话所说！”

姜问钰看着熟悉的字迹和碗里残留的药液，旋即明白事情缘由。

舅娘面容惆怅同她说家中日子捉襟见肘，希望她能行医，赚取银两，以补贴家用。

琴月以为她心系患者，在旁宽慰道。

琴月父亲嗜酒成性，有事无事便打骂她，是姜问钰把她从火坑里救出来的。

仵作探后发现其是毒发身亡，又从那碗药验出了毒性。

酉时……

他给了她最后一点体面。

如果有机会，她想感谢他。

……等等！

林大人？今日亲自上门？

这所谓的人证，或许并非是部员外郎府邸的人，而是琴月！

姜问钰目若枯槁，想再看看这个世界。

起初，她还怀抱希冀，思着他们在为她苦苦寻觅法子。

枯瘦身子已然没有力气，视线也开始模糊。

琴月不明她为何反常，还是答：“酉时。”

姜问钰的魂魄飘散在空中，残存的一点意念，听到一个不高不低的男声：

琴月本有一肚子担忧的话，撞上姜问钰的视线后，她像是被恶狼盯上，顿时哑了声。

姜问钰为自己辩解，这药方与她所开的不同。

姜问钰顿生怒火。

但他们对她的喊冤熟视无睹，见她不认便用拶刑，试图严刑逼供。

朦胧掀开眼，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姜问钰眼神蓦地染上寒意。

姜问钰眼底闪过欣喜，问琴月：“何时辰了？”

朦胧中听到有人唤她，语气甚是焦急。

她一直重视的至亲竟视她为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