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殊手指轻叩桌案,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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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厢的闹剧许是传到了西厢。
姜问钰还没走到尽头,就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红色身影。
谢之危一袭大红曳撒,衣摆绣着张牙舞爪的飞鱼,一双黑色皁皮靴。
他站在那,高大英武,瞧得出勤于练武,和酒囊饭袋的纨绔子弟不一样。
“钰儿,如何,可有受伤?”
谢之危的声音清朗沉稳,与她上辈子临死前听到的显然不同。
不是他吗?
姜问钰对声音的敏感度一般,但谢之危的声音她听太多了,一次便听出了。
不是他。
她洋溢起灿烂的笑容:“谢哥哥,我没事。”
谢之危瞄到她耳朵上的血迹,眼眸微寒:“他伤你了?”
他果然知道方才在东厢发生的事情。
姜问钰不由得怀疑,苏府里也有他安插的人,这样的话,她是否还能相信他?
姜问钰抬手摸了摸耳朵,是半凝固了的血液,她慌乱起来:“谢哥哥,我耳朵掉了吗?”
谢之危脸色缓和了些,拿帕子替她擦干净:“傻瓜,掉什么掉,只是沾上了血液。”
姜问钰明显松了口气。
谢之危被逗笑了,领着她进屋,给她倒了杯热茶,问:“今天来找我是何事?”
姜问钰手指揪着裙摆,眼皮耸拉,似在犹豫要不要说。
谢之危:“有什么话不能跟谢哥哥说的。”
姜问钰慢慢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睛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旋转:“谢哥哥,有人要杀我!”
她的话显然惊到了谢之危,他倒茶的动作一顿,茶水落在茶盏外,洇湿了一片。
“谁敢杀你!”谢之危骤怒,眸似寒潭冰冷,“我护着的人,谁敢动!”
他顿了顿,忽然问:“是世子?”
世子?
关他什么事?
姜问钰一颗大眼泪挂在睫毛上,嗒滴落在茶里,泛起涟漪,分外可怜。
她摇头道:“不是世子。”
“那是何人?”谢之危待她向来耐心十足。
姜问钰接过他递来的手绢,细声道:“今日我奉舅娘的指示到吏部员外郎府邸替林大人看病回家中,收到了这样的字条。”
谢之危展开,上面写着五个血淋淋的字。
【你死,或他亡。】
谢之危脸色铁青,眼神冰冷,死死盯着恐怖威胁信。
“你可知是何人送至府中的?”
“不知。”
姜问钰打了个寒颤,谢之危才意识到自己在她面前发怒了,怕吓着她,他保证道:“放心,谢哥哥不会让你受伤的。”
姜问钰点头:“嗯!”
谢之危视线掠过她的耳朵,想起某些讨厌的事,对姜问钰说道:“近日莫要出门了。”
姜问钰眼神清澈坦荡,一望见底,紧张问:“是真的有人要害我吗?”
“不是,别担心。”
姜问钰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谢哥哥是碰到麻烦了嘛?”
谢之危心暖和了些,但想起某个人,还是下意识冷笑一声,眸里暗沉:“没事,一条疯狗罢了。”
“没事就好,谢哥哥要一直平安康顺。”姜问钰抿唇,明媚笑道,“我会一直保护谢哥哥的。”
谢之危坏心情一扫而空:“嗯。”
两人闲聊没多久,谢之危就要出都城办事,便顺势送姜问钰下楼。
他们从三楼往下走,楼下忽然动荡起来,紧着一群人威风凛凛走进来,为首的人戴着缠龙的发冠,行走间衣摆上的龙尾分外瞩目。
“东宫捉拿重犯姜问钰,闲者回避!”
姜问钰脸色顿变。
东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