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知道她学医不久，没有任何声望，绝不会让她诊治的。

姜问钰皱眉接过。

“那是？”

“行！五两就五两！”

姜问钰轻声道：“我是假姑娘。”

也许是画影跟林屈夸大姜问钰的医术。

两人面对面坐在木椅上。

“……”

掌柜轻咳一声，道：“在下钟陵，这间铺子是我的。”

画影掩面而泣，颤抖道：“上个月我回玲珑阁，有一个人给了我一封信，信里写了我姐姐是被林屈害死的。如果想报仇就按照信里内容做，那封毒药方就夹在信里。”

画影抓住她的裙摆，焦急问：“二郎呢？二郎现在在哪里？！”

画影猛地抬头：“什么仆人？！”

但这些都不重要。

姜问钰：“……谢谢夸奖，今天不买东西。”

姜问钰压着玉的手往回挪了一点点。

姜问钰：“信呢？”

一个丫鬟跑进主堂，颤颤巍巍道：“夫…夫人，那位姑娘离开府了。”

此后，她去了其他店铺，看完玉，都摇头说没见过。

问不个所以然，姜问钰欲打道回府。

姜问钰停了停。

钟陵见她犹豫，信誓旦旦地道：“针姑娘放一百个心，钟某从不骗姑娘！”

甭管是穷酸还是富贵，遇见先高谈阔论夸一顿。

姜问钰跟他打过一次交道，那时和现在她都戴着面纱，没想到这他都能认出。

姜问钰反其道而行之，微微一笑，缓声道：“看一眼，五两银子。”

姜问钰撩了撩稍乱的鬓发，笑道：“张舰和王嬷嬷对你好生真心，还有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仆人……”

死……了！！

画影烂泥一样委顿瘫在地，肩膀和脊背颤抖，眼泪如洪水泛滥。

店主拿着放大镜研究片刻，神情慎重道：

“没见过……看来不是什么好玉。”

钟陵愣了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好名字！”

画影满眼血丝：“我不认识……”

钟陵收住笑，伸手要拿，却落了个空。

钟陵没想到这小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竟然这么会做生意，忙不迭拍案。

“啊，你不知道吗？就是一直跟在张舰身边的仆人。可惜他太急躁了。”

“不是……”

闻言，画影手搭在丫鬟胳膊上，缓慢站直身，不再流泪的眼睛平静地眺望远处。

姜问钰道：“既然无冤无仇，为何会盯上我？”

她可没忘记，上次买银针，他先一劲夸她，后狮子大开口。

画影呜咽道：“二郎救过我……”

姜问钰往回推，面纱上一双清凌凌的眼睛望着他。

“我不是真姑娘。”

“姑娘，这玉都碎成这样了，看你可怜，我可以出一文钱，高价收了它。”

“林屈权势大，买贿官府，打点上下，我能怎么办……我没办法到衙门击鼓鸣冤，没办法替姐姐翻案……更没办法直接杀了林屈……”

“想知道他如何，就乖乖回答我几个问题。”

她回过头，见器具铺浓眉大眼的掌柜正在挥手。

钟陵：“…一两。”

姜问钰又挪了一点。

姜问钰经过一遭，恻隐之心早就散得差不多了。

须臾，姜问钰大大方方望着他，道：“此物出自何处？”

钟陵：“针姑娘？”

姜问钰：“我，假姑娘，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