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家不愿意帮你吧。
看来东爻国的人也是看见你就躲着走。
替太后寻医的活落在你手里,真是太后的不幸。
“如果不是被抓,子扁师父就是去霖州玩了?”姜问钰又问。
“不一定。”谈殊看着她,严谨道:“具体如何,得去看了才知晓。”
对视几息,他又道:“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你师父没出事。”
姜问钰乖巧点头,把剥好的枇杷往他前面推。
谈殊睨一眼,犹豫盯了片刻,觉得不能泯了她的好意,还是塞进嘴里,问她:“你什么时候有空去霖州?”
姜问钰说:“我得问问舅舅、舅娘和谢哥哥。”
“你出门关谢之危什么事?”谈殊问。
姜问钰:“谢哥哥要是很久见不到我会担心的。”
谈殊轻轻冷笑:“那就让他担心啊。”
最好担心死。
姜问钰水润的眼眸一眨不眨望着谈殊,没说什么。
她并不是真的要问谢之危。
毕竟不用问,也知道谢之危肯定不同意她离开都城。
谢之危向来严于律她,宽以待己,怎么可能会同意姜问钰出远门。
谈得差不多,两人离开酒楼,马车在玲珑阁附近时,姜问钰叫停。
谈殊疑惑看她。
姜问钰弯着眉眼说:“我去玲珑阁看个病人,世子再见。”
谈殊扫了眼玲珑阁的牌匾,目光追逐着姜问钰的身影,待她没了影,才收回视线,落下车帘。
马车赶回武侯府的路上。
谈殊修长五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点心匣子。
思绪第一次飘渺起来。
茶肆里,他冲动了。
谈殊开始认真审视自己对姜问钰究竟是什么感觉。
起初,被姜问钰算计,他认为她是个聪明人,所以想看看她具体要做什么。
知道姜问钰的处境后,替她不甘心,于是主动跟姜问钰提出做他的郡主妹妹。
妹妹吗?
好像不只是妹妹。
有时候觉得她喜欢谢之危,傻得可以;
有时候觉得她做事说话,很聪明,很讨喜;
不管如何,谈殊每次看见姜问钰都觉得心情很好。
他乐于跟她相处、喜欢跟她待在一块。
每次她在,他眼里就看不见其他人。
他对她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极其陌生的情感。
谈殊承认自己有点喜欢姜问钰。
是异性的喜欢。
不是男人对可怜女子那种自以为是的救世主想法。
是只喜欢姜问钰这个人。
除了她,谁都不行。
同时,他还知道,以后他会更喜欢她。
谈殊一直很抗拒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他掌控自己的一切,就算受重伤,也能若无其事地出现。
只要谈殊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别人就绝无可能知道。
但喜欢姜问钰这件事,似乎不是他想藏就能藏的。
还好,他也不想藏。
谈殊回想起跟姜问钰相处点滴的同时,也想起了更多事情。
林屈的案子、吴寅坤的死、那封密信、纪言行的话、仲子扁的信……
这些都跟姜问钰和玄鹰门有关。
姜问钰的过往,他查过,没有任何漏洞。
八岁之前跟祖父在桃花县生活,祖父去世后在谢府当了两年养女,后又在苏府做了七年表姑娘。
明明只是十七岁的妙龄,却有着相当坎坷的经历,姜问钰好像一直在失去,一直在被抛弃。
如果不是她让谢之危接手案子,以章言草菅人命的办案风格,姜问钰绝活不到十八岁。
谈殊从不是一个心软和会为过去感到后悔的人。
但思至此,他忍不住抬手按了按眉心。
章言是不是死得太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