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刺客哪里来的，胆子为何如此大竟然敢在大庭广众行刺！？”萧元颂都震惊了。

世子要是会夸人，公猪都能生猪崽子！

姜问钰转身看过去，目光微怔。

姜问钰这才松了口气，喊道：“弃船，跳水走！”

喝果子酒的姜问钰抬头看他。

后来，李景恒射箭不小心脱靶的时候，谈殊出声道：“好箭术。”

要说世子什么不会，那就是真心实意夸人。他每次夸人都说得跟嘲讽一样。

忽然，谈殊感觉有一道异常凌厉的风刃从远处刺来，船边缘的湖水折射出一道尖锐的光。

谈殊喉间压着笑，懒懒地说道：“你的手臂端得很稳，再练练也能跟我一样厉害。”

谈殊低咳，咽下喉间的血腥，艰难应了声：“按你的想法来。”

姜问钰瞥了眼面无表情的石英，笑答：“拿来玩玩。”

商贩把面具拿给姜问钰，是一个冷玉打造的面具，一半黑一半白，青色獠牙。

众人噤言了，但谈燕没有，他语重心长训斥了谈殊一顿。

谈殊扬扬下巴，示意她回头。

好几年前，谈殊还去秋猎的时候，太子射中十环，满朝文武赞不绝口。

“没事！”姜问钰双手攥着谈殊的衣服，抬头喊了声。

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眼睫沾了些白蒙蒙的水雾，眸里是掩不住的赞叹和笑意。

萧元颂觉得自己得抽空去瞧瞧公猪是不是真的生了猪崽子。

她抿了口，对石英说：“尝尝。”

谈殊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姜问钰。

众人起哄让谈殊蒙着眼睛骑射，要挫他的傲气，没曾想，世子这家伙真的蒙住眼，云淡风轻地拉起重弓，射中靶心。

咻！咻！咻！

石英抽剑挡住袭击的同时，视线环顾来源，只见不远处的一艘船正往他们这边放箭雨。

“姜姜姑娘原来喜欢幽暗诡异的面具吗？”萧元颂稀奇道。

李景恒简直无地自容，那几天脸黑得跟碳似的，从此发愤图强，刻苦练习骑射，就为了在下一年的秋猎，挫死傲慢的谈殊，结果他准备了一年，没想到谈殊觉得秋猎没意思，跟武侯爷上沙场打仗去了。

“姜问钰。”

正在拼命让船靠岸的萧元颂闻言，道：“官差就要来了，能不能不弃船啊？我挺喜欢这船的。”

月色泛着光晕，铺洒在湖面，湖里倒映的弯月轮廓神秘又优美，晚风袭来，水面潋滟起波纹，精妙地构成了一幅水中镜月的美景。

“长妄兄，姜姜姑娘，你们没事吧？”萧元颂喊道。

萧元颂拿起桌上的酒，熟练地倒了四杯，浅浅饮了口后，说道：“霖州有名的果子酒，石兄和姜姜姑娘可以尝尝。”

姜问钰把曼帘卷起，走过去，端起杯盏在鼻前嗅了嗅，很淡很甜的味道，没什么酒味。

这次的蛊毒比以往每次都要烈，胸口宛如被刀绞般疼，痛苦尚可以忍耐，可谈殊发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了。

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姜问钰已经扑了过来。

在谈殊的记忆里，眼前的一幕与之前的某一个画面重合，是姜问钰去净慈寺那天。

有人安慰李景恒说世子没什么恶意，只是不会夸人而已，于是乎，国子监就有了这么一句话：

“来不及。”石英低头看向被重箭刺穿，正汩汩冒水的船底，“船撑不住了。”

谈殊手臂紧紧圈住姜问钰，起身，跃下湖水，石英和萧元颂见状也跳下去。

暗箭如急雨嗖嗖射向湖水。

姜问钰觉得谈殊凫水应该没问题，但水里，两人刚刚分开，她却发现他整个人在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