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告知他近日朝廷的动向,皇帝躺在龙塌上,时日不多,李招夷和李景恒明争暗斗,为了拉拢国公府,李招夷没按约定娶苏芊芊为妃而是娶了国公府的千金。
谢之危拥护李景恒,借着锦衣卫之势,光明正大去抄了拥护李招夷的官员。
在朝为官,没几个是完完全全干净的。谢之危一查基本一个准。
倘或真有挑不出毛病,又想把他拉下水的人,只要权力够大,轻而易举。
阎罗要你三更死,你绝活不到四更。
上位者的争权之路,染满了淋漓鲜血。
“按形势看,五殿下赢面很大。”沈淮温声道,“新帝登基,第一件事定是揽权。”
皇帝一声把兵权交上来,为人臣子还能说不?
“那就帮他们一把。”谈殊勾起唇角,笑得玩世不恭,“先把权握在手里,到时候一并施舍出去。”
沈淮怔了下。
不是他的错觉,世子爷回来后对权力感兴趣了。
“许久没见虎贲军的三位将军,”谈殊声音冷又散漫,“择日请他们喝茶。”
沈淮瞳孔微缩,三大禁军之一的虎贲军乃武侯爷带出的军队,后来为了让皇帝放心,一分三权交了出去。
他知道谈殊下手又黑又狠,但没想到如此明目张胆的黑。
沈淮若有所思,目光落在谈殊身上,觉得有点怪异。
他上下打量了下,忽然呆住了。
“你的笛子呢?”沈淮皱眉问。
谈殊瞥眼瞧他,“大惊小怪什么。”
沈淮跟着谈殊时间不长,却从萧元颂那里知道,那支白玉笛是候夫人生前亲手给谈殊做的。萧元颂装神弄鬼传谣言,说这笛子里有候夫人的魂,保护着谈殊。谈殊混江湖、上沙场都带着它,十年时间,无论杀了多少敌,他的笛子都未沾过血,所以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那笛子当成了保命制胜的法宝。
沈淮想起谈殊这几日去净慈寺,皱起的眉松开了些,问道:“放在净慈寺了?”
不应该。
“丢了?被抢了?坏了?”
谈殊懒散笑道:“我的笛子,你问那么多干嘛?”
“那可不是普通的笛子——”
沈淮话还没说完,便被谈殊出声截住,“要真能保命,最好给我保她长命百岁,裙摆无尘。”
话落,他便头也不回地穿过长廊,回寝屋。
沈淮望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影,杵在原地疑惑不解。
谁?
保谁长命百岁?
保谁裙摆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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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问钰握着白玉笛跑进玲珑阁的后院,瞧见了院子里练剑的石英,她笑盈盈喊道:“英英!”
石英被这声英英吓了一跳,差点没握住剑。
她面无表情把剑收起,负在身后。
姜问钰和石英寒暄了几句,主要是姜姜单方面问候,活络氛围。
石英带姜问钰进屋。
姜问钰双手捧着茶杯,好奇道:“你怎么换房间了?”
石英说:“原来的被打坏了。”
姜问钰微微瞪大眼睛,“谁这么野?”
“裴珺。”石英道。
裴珺?
姜问钰眨眨眼。
关老说过,石英是扶天阁最好的刺客,裴珺、东方权、司空楼偶尔会拜托她做事。
“你知道她来都城做何吗?”姜问钰问道。
石英把裴珺干的荒唐事情都跟姜问钰说了。
姜问钰缩了缩脖子,怯声道:“听起来很不好惹。”
“她有没有什么明显的弱点?”
姜姜:听起来好可怕
英英:你这么害怕,让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