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次回来能待几天啊?”莫兰问道。
说的挺好,可惜等武芳芳回来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春节前武芳芳身体不得劲儿,远亲怕出事就送武芳芳去县医院看病,县医院就诊得登记,武芳芳登记的假信息被识破,惊动好些人对她和远亲审问调查,最终事情败露.
只要没生那就不能生,甭管多大月份,有多危险。
武芳芳的命抢救回来了,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且因为手术失误,她以后再不能有孩子了。
今天来明天走,非常匆忙。
真让莫兰说着了,七点多钟停电,这个大年夜要摸黑过。
该带的早都带过去了,其实也收拾不出来啥,但莫兰总怕缺这少那,装好的东西拿出来再装里,反反复复好几遍。
对方摇头,再不肯多说。
天还没黑,莫兰就把面板放到炕上准备包饺子。
一直到新学期开学的前一天她才见到武芳芳,被武芳芳现在的样子吓一跳。
然而她乐颠颠跑到石头家时,石头却不在家。
只是要长时间待在外地,每年只能回来一两趟,每趟只能在家待三五天。
虽然和武芳芳没有太多交集,她依然希望武芳芳平安无事。这世道女人不易,希望所有不易的女人都能挣扎出一条活路来。
武芳芳来找石头问他新学期学校还要不要交柴禾,如果交的话她借小推车给石头送过去。
临走前莫兰还给了高成一些钱,让他替常文平保管,有啥花钱的地方就尽管花,孩子在外头平安健康最重要。
人都去哪儿了?
真有意思,哪有人不会花钱的啊,莫兰把钱硬塞给他,让他在外边吃好穿暖。
丁家将武芳芳托付给外乡的远亲,想等武芳芳把孩子生下来再接回家。
吃完饭莫兰就开始给常文平收拾东西。
问过左右邻居才知道中午的时候石头就被丁家人叫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大年初六,石头终于跟着丁大眼儿的爸从县城回来了,同时带回一个不算太糟糕的消息。
高成耐心的解释道:“冬天咱们有自己浇的冰场,正是训练最忙最累的时候哪有时间回家。”
她问人家死活不肯说,那她就撒泼打滚耍无赖在人家闹腾,丁大眼儿的妈实在拿她没招才道:“他们去县里了,芳芳怕是不行了.”
憔悴成这样了还想别人,这哪还像是以前的武芳芳啊。
“外头风大就怕晚上停电,咱先把饺子包上。”莫兰一边搅合饺子馅一边说道。
常文喜他们立马去洗手准备帮忙,她趴在炕头没动弹,抬头仰脖看向莫兰,犹犹豫豫开口:“妈,石头就一个人,我能.”
一九九三年除夕,常家应到八人,实到七人,常文平缺席。
石头将捆扎好的苞米荄子抖落开,一根根往灶坑里塞。
都说女人当了妈心会变软,根本看不得孩子受苦,武芳芳大抵就是如此。
然而石头没领武芳芳的情,甚至将武芳芳柔软的心剖出来扔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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