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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前行

(1)    第二天早上,郑天昊去单位请假,终于可以清闲一阵子了。    昨天下午,所里开了上一年度的总结会,郑天昊不出意外的又获得了先进,并且奖金也发到手了。他提出想休年假,领导也同意了,能不高兴吗?人逢喜事精神爽,难怪给谷粒打电话时情绪不错呢!    他来到赵总的办公室请假,一进门,却看到了小马。小马连忙起身,微笑着向他问好,他也友好地问候了小马。    “什么事?”赵总放下手上的资料,抬起头。    “赵总,我想从今天开始休年假,这是我的申请表,麻烦您签下字?”郑天昊礼貌地说。    “从今天就开始了?”赵总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好休息,这一年表现的不错!”    “谢谢赵总夸奖!”待赵总签完字,郑天昊正准备出来,赵总又对他说:“对了,郑经理,小马一直挺喜欢咱们事务所,现在准备在咱们所上班,实习期一年,还到你那去吧。”    郑天昊听了稍微有些惊讶,不过立刻伸出手对她表示欢迎:“好的,欢迎你来帮我忙。不过这段时间我正好休假。”然后他转向赵总,“赵总,您看……”    “没事,就让她先在别处待段时间吧,你回来再去你那。”    “好的,那赵总,我就开始休息了啊!”说完,他又向小马点头告别。小马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    出了赵总办公室,有同事开玩笑:“呦!郑经理,领了奖金就请假,这是要去哪度假啊?”    郑天昊满面春风地问:“我能去哪?回老家!走了啊,回见!”    “回见!好好休息啊!”    来到谷粒宿舍楼下,郑天昊打电话给她。    谷粒刚刚送走了宋田田。安小丽,她,她昨天晚上竟然打电话说不回来了!谷粒和宋田田两个人都吓坏了,问她是不是被林南杰强迫的,她说不是,还让她俩放心吧。谷粒要了林南杰的电话打过去,也很正常。这下她俩才放心了,并且后悔管得这么多。    挂了郑天昊的电话,谷粒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给安小丽打电话说一声。算了,烦人就烦到底吧,谷粒把心一横,给安小丽打电话。响了半天,终于接了。    “小丽,你还好吗?”谷粒小心翼翼地问。    “谷粒,我没事,放心吧!”声音还是挺正常的,谷粒的心算是放下来了。    “小丽,老宋已经走了,我现在也准备走了。你带宿舍钥匙了吗?”    “带了,你把门锁好就行了。一路平安啊!”安小丽难得这么友善。    “小丽,你没什么事也早点回家吧,下学期见啊!”谷粒有点舍不得呢,这一别又是两三个星期,她发现和大家的感情越来越深了,希望她平安回家吧。    下了楼,见谷粒出来,郑天昊连忙下车,接过谷粒的拉杆箱,把它放入后备箱中,然后回车上,谷粒已经坐好了。    “先吃饭吗?11点多了。”郑天昊征求谷粒的意见。    “你饿吗?我刚吃完没一会呢,还不饿。”    “那我们可就出发了啊。”他笑盈盈地看了谷粒一眼,郑天昊的情绪依然很好。    (2)    八月初的天气,依然炎热依旧,上午还是晴好的天气,这会竟然有了乌云。    尽管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已经没有了上一次的尴尬。谷粒坐在副驾驶也很随心所欲,一会扭头看看车窗外的景色,一会歪头看看开车的郑天昊。    偶尔看到路上有什么稀罕的事,就会大惊小怪地喊:“快看快看!”然后郑天昊就会淡漠地利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一下,发表两句简短的评论,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谷粒又睡着了。    趁着路况比较安全时,郑天昊会转头看下睡着的谷粒,睡的很踏实,像只小猫咪,然后他的心底就生出一丝柔软的感觉。    乌云越来越厚重,黑压压的一片,明明是下午,天色却黑的像傍晚一样。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啊?容不得多想,噼噼啪啪的雨点结结实实地打落在前挡风玻璃上,似乎马上就会砸碎它一样。雨刷器的频率已赶不上瓢泼大雨的速度,整个前挡风玻璃上水流如柱。    路上的车已经纷纷打开了车灯,速度也降了下来。伴随着一阵狂风大作,路两边的大树竟被吹得倒向一边,摇摇欲坠。    远处的天空突然一道紫色的闪电,从上而下像条火龙般张牙舞爪的狂舞一下,便瞬间消失了,紧接着,一阵响彻云霄的雷声如山崩地裂般滚滚而至。    这轰隆隆的雷声惊醒了熟睡中的谷粒,她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瞪大眼睛伸着脖子看着车外面:“什么情况?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咱们穿越了?”    最后一句把郑天昊给逗乐了。“嗯,咱们穿越了。”    可谷粒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她仍一脸的惊恐,癔癔症症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路上雨雾里隐约可见的汽车外,这场景,太符合她脑海里那些穿越到远古时代的场景了,太逼真了!    郑天昊只接了那一句话,便又聚精会神地开他的车,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但他脸上却挂着一丝笑意,好像是强忍着没有哈哈大笑。谷粒刚才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实在太……二了。    谷粒渐渐地清醒了点,雨也比刚才小多了。“这鬼天气!”这是谷粒恢复正常后说的第一句话,“天气预报也没说今天有雨啊?果不其然,如果准的话就不是天气预报了。”    看她喋喋不休地在那里碎碎念,郑天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调整的话他怕自己会笑得停不下来)“清醒过来了?”    “嗯,刚才吓坏我了。这么大的雨,好可怕!不过外面现在应该很凉爽啊!”    “估计我们按时到不了家了,你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郑天昊提醒她。    “哦,太应该了。”谷粒如醍醐灌顶般,连忙拿出手机。    “喂?妈,路上下大雨了,可能要晚点到家了。咱们那下了吗?哦,哦,是吗?嗯,好的,我知道了。妈再见。”    放下手机,谷粒对郑天昊说:“咱们那现在正乌云压顶呢!我妈说了,安全第一,慢点开吧,不急。”    差不多有一半多的路程了,郑天昊想到前面的服务区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3)    一场大雨过后,刚才的炎热被一扫而光,天空中下着毛毛细雨,外面的空气果然清新凉爽了不少,吃过饭,他们俩又去超市转了一圈,郑天昊买了两瓶提神醒脑的饮料,谷粒什么都没要。    重新上路,天色已然暗沉下来,这次是真的天就要黑了。远处,时不时地还会传来一阵阵雷声,似乎离他们很远。天气预报已经改变内容了,他们所要经过的地方,都被预告有“强对流天气”。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雨越下越大。郑天昊表情严肃,非常专注地目视前方,不敢有丝毫懈怠。平生第一次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坐汽车,而且还是晚上,谷粒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也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好像她这样做可以帮上郑天昊的忙似的,车厢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当他们到达M县隔壁的W县时,这里正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强对流天气”正在此地兴风作怪。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9点了,郑天昊的两瓶提神醒脑的饮料已经喝完了。    如果按照他们行进的路线,将极有可能和这个“强对流天气”同步前进,一直到M县。这种天气开车,太费精力了,郑天昊感觉自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他目不斜视地问谷粒:“我们从前面下道口出去,找个宾馆住下,明天再走好吗?”    “什么?”谷粒以为自己没听对。    “我们会一直和这种天气同行,路况太糟糕了,我想,我们能不能在附近住下,明天再走,反正也不远了。”郑天昊又详细地说了一遍。    这怎么可以啊!孤男寡女的,就算没什么事,传出去也有损声誉啊!况且……不行不行!谷粒的第一反应是坚决不可以!    “学长,还有多远啊?”    “路程倒是不远了,正常情况下一个小时就到了。可现在至少要两个小时。”郑天昊耐心地解释着。    “哦,那我们不着急,慢慢开。我知道你也累了,我理解你,不行咱们就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继续开。”谷粒一脸真诚。    郑天昊也理解谷粒的心情,就不勉为其难了,虽然他现在真的有些疲惫了,但他也不想坚持刚才的想法了,省得吓坏了谷粒,慢慢开吧。不过郑天昊感觉越来越力不从心了,到前面服务区必须要休息一下,不然真的很危险。    大脑只这么一想,不知怎的,手竟然不听使唤似的没把住方向盘,车子一下向右侧冲了过去,直接撞上了护栏。从后面开过来的一辆车来不及踩刹车,也撞到了郑天昊的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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