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姝现在高兴的很，并不为失去的修为感到可惜。

天书上，两个籍籍无名小仙的名字消失。这并不能引起天帝的注意，谁会在意两个小仙的死活。

而姻缘册、生死簿、普世录中虽有她们的名字，却只有一个名字在这里。

丹姝在草地上撒欢了的跑，放开声笑，直到跑累了，躺在草地上，愉悦的心情久久难以平息。

她翻过身，手支起半边身子，侧着身，抬头展眉：“竹宣，还是人间好啊。我闻到了自由的气息。”

“还是人间好啊，花是香的，草是甜的，风是无拘无束的……久违了……”

长颜走过来，站在她旁边，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哪里都有别样的风景。端看人的心境，若有心，一株草都可爱自由。”

丹姝啃了一口草：“离开天界，你不高兴吗？”

“高兴，还不够高兴。我记着我的目的。天界这套制度不覆灭，多的是你我这类小仙痛苦麻木的生活。”

长颜觉得在哪里都好，只要记得自己要做的事情并为之努力，她就是自由且自主的。

丹姝一个鲤鱼打挺的起来，端正了自己的态度：“这事儿没结束。竹宣，接下来去哪里？”

丹姝也怕被仙界的人发现了对他们穷追不舍。

“不急，先做几个实验。”长颜笑容温和。

丹姝试探性的问：“做什么实验？”

“走。”

长颜拉着丹姝飞向一个繁华的城市。

她拐角进了一个小巷，巷子里有一些衣衫破旧不堪的乞丐。

乞丐瞧见两个气质非凡的大美人进来了，探究和蠢蠢欲动的目光落在了她们的身上。

长颜环视一周，把目光落在了垂着头，连眼皮都不掀一下，身上带着浓重的寂寥和悲哀的男人上，男人脸上有两道疤，腿似乎瘸了，怀里抱着跟木棍子，木棍子并非特做的，而是原生的，歪歪扭扭，也不好看。

“小妞，到这来。”

有人色胆包心，搓了搓手，准备扑上来。

现在不是天界，丹姝可不忍，狠狠一脚踹过去，正巧踹到这乞丐的肚子上，这乞丐被踹飞了出去，身体砸在墙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软软的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丹姝露的这一手，成功震住了这帮起了色心的乞丐。好几个蠢蠢欲动的乞丐见状别说是上前了，直接后退了，挤在一起，默默的盯着长颜和丹姝不敢说话。

长颜拿出一根竹条，轻轻敲了脸上有两条疤的男人脚，男人困倦的掀了眼皮，抬眸看了一眼长颜，缩了缩脚，转过身，继续躺着。

“你腿受过很严重的伤，差不多瘸了。”

“我帮你治好腿，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长颜清淡的声音落在男人的耳朵里，男人身体僵了僵，片刻，男人道：“我身上没有证据。没你们想要的东西。”

长颜上前一步：“我对你的证据没兴趣。是当个瘸子，藏在此地，任由身上背负的过往沉寂直至湮灭，还是站起来，自己想办法拼一拼。看你，我不强求。”

男人沉默着。

等了会儿，不见他回复，长颜准备换个地方另找人的时候，男人答应了：“我答应你。”

“能走？”

长颜也不多给她一个眼神。

男人手撑着棍子直起身子，拄着棍子，一瘸一拐的走着：“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