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意扶着树直喘气，实在追不上了。干脆坐下来歇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想笑。

次日，岑雪菲和郑济然带来了一大包的糖，喊着大家一起去吃，好不热闹。

侯敏的疯狂行为影响挺大的，她的二叔过来给她办了退学。长颜在天台上对侯敏说的那些话，引来了不少的指指点点，多是说她冷血无情的。但没当她面说，长颜也不在意。

陆文安也在今天出来，在里面吃了公家饭一段时间，可把他闷坏了。陆文安很在意长颜是否把沈镜沉握在手心，得知沈镜沉已经很久没来学校了，气的他心口直痛。

陆爸爸和李雯把他拉到房间，不知对他说了什么，陆文安对长颜也很客气了。

接着，就是学校的旅游。

很多同学都报名了，也有些同学决定自费和朋友一起去别的地方玩。

长颜没报名，她的行程早就安排好了。精神力覆盖范围有限，世界太大了，她必须花时间去走，排查其他系统的存在。

先从最近的，往北。莫利莫亚高原，北风常年呼啸，风雪催人老的地方。

余意没跟，他也按照原先安排好的计划去了Y国学枪和一些格斗技巧。

沈镜沉也没想到侯敏这么不能打，这么快就退学了，而韩少璋一直在打酱油，董乐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迟迟未动。沈镜沉决定把曾经和长颜有交集的两个男生—阳灏、吕锦瑞送进去。又决定选两个女孩出动，不过这次不能选像侯敏这样偏激了，偏激过头，长颜好像会拒之门外。

等大家都回来了，高高兴兴的分享自己的旅游生活，拍的照片等等。

余意给长颜拿了一个礼盒：“商商，我在Y国挑的，你看看。”

十来日不见，也没怎么回他消息。余意瞧着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却多一份凌厉。长颜推开礼盒：“我不需要。”

她连打开看的想法都没有。

余意却自己打开了：“是一块表，我想，你或许会喜欢。你送给我一朵玉海棠吊坠，我也想送你一些东西。”

笔在指尖转了一圈，长颜道：“不要试图混淆，送你玉海棠是为那些天相送。我虽答应了不同你划开界限，可不代表我不会分清礼尚往来。”

其实也算在划清界限，只是划的没那么干净。

余意把表收了起来，坐在旁边：“我要花多久才能把你捂暖？”

“我本就是暖的，用不着捂。”长颜可不觉得自己有多冰冷，她只是拿定了主意不发展进一步的亲密关系，爱情，母子情与她无关，作为神，虽可有爱情，却不能繁衍子嗣。繁衍子嗣与神格只能存一，是神域的首要法则。

“疯子，登上秋山公园，往南方看去。你会看到一望无涯的平原，不知何处是尽头。走上这条路，有多绝望，你知道吗？看不到有多远，只知道远处是一条线。于是用力奔跑，你以为你能跑到尽头，尽头就在不远处，然而你跑了很久，却发现，尽头还是那条线，你仍然看不到尽头，仍然不知道有多远。你会渴死在这条路上。”

“所以，何必执着呢？追寻看不到尽头的尽头。”

“何必执着呢？疯子，早早放弃，柳暗花明，枯木又逢春。”

只是不使用冷暴力快速逼他放弃，可不代表要多亲近，甚至和刚开始一样自然随性。她要叫他见到她心情就会不由自主沉重，久而久之，就不想见了，就放弃了。

又来了。

余意想，扯了扯唇：“商商所言乃是部分人的视角，他们为达尽头行走在一眼望不尽的荒原上，他们不知道有多远，不知道该走多远，心中并无定数，以为长途跋涉是千米，却不想可能是万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