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几乎畅通无阻地开到了餐厅门口,原本楚昳不想下车的,可萨沙正好从外面回来,一眼就看到了楚昳,立马叫了她的名字。
楚昳熄火,下车陪着一起走进餐厅。
萨沙脱下手套,叫着自己妻子的名字。
一个褐发姑娘从里面跑了出来,麻花辫盘在头上,一袭长裙,腰上系着围裙,热情地喊着楚昳的名字:“Chu!”
“达丽娅!”
她擦干净手和楚昳拥抱。
“你好久没来了,是工作太忙了吗?”
“嗯,新的一年了,事情有些多。”
收银台后的宝宝椅上坐着一个小男孩,楚昳对他招招手:“Привет,Дима.(你好啊,季马)”
“Привет,КрасиваяСестра.(你好,漂亮姐姐)”
奶声奶气的,楚昳伸手捏了捏季马软软的小脸蛋。
达丽娅和萨沙很早就结婚了,虽然才二十五岁,但孩子已经会说甜甜话了,楚昳第一次光顾他们开的餐厅时,达丽娅刚怀孕不久,楚昳很爱喝她煮的罗宋汤,一来二去就成了朋友。
萨沙招呼着跟在楚昳身后的两个人入座,送上菜单,菜单上的每个菜都有达丽娅拍的实物图,对外国游客非常友好。
这个时间段,他们还不是很忙,达丽娅就站在收银台和楚昳说话。
她向楚昳背后的方向看了看:“今天怎么不是那个小帅哥陪你来?”
“我是有外勤的工作。”
“那他们呢?”达丽娅抬抬下巴,她已经不止一次发现其中一个男人一直在看楚昳,“也是同事吗?”
楚昳应该明了地告诉她这是中国来的访客,可她却卡壳了。
“额……那个,是来莫斯科开企业家会议的,中国来的,天尧的老板。”
只见达丽娅睁着圆圆的眼睛:“天尧?我知道啊,最近在和美国人叫板,可厉害了,”
不愧是中国人民的好朋友,连说话都这么直白。
“你还听说过天尧?”
“是啊,上过国际新闻的,Chu你怎么比我还落后。”
不是楚昳落后,是她刻意不想关注。
达丽娅一脸笑意:“所以那边那个成熟帅气的男人就是天尧的老板吗?个子真高。”
“嘿,你说这话可别让萨沙听见了。”
“听见了又怎么样,这个男人一直在看的是你,又不是我。”她又补了句,“你的那个同事和你气质不同,你该换换看男人的眼光了。”
“胡说什么呢。”
楚昳转过头去,简幸川正看着窗外。
楚昳拍了拍达丽娅的手:“好了,我先走了。”
“你不吃个饭嘛?”
“不了,家里最近漏水,我要回去看看。”
楚昳挥了挥手,收银台边的小男孩也对她挥手:“Пока,КрасиваяСестра.(再见,漂亮姐姐)”
简幸川透过窗户,看着楚昳钻进车里,车灯重新亮起,然后开离了这里。
他默默想着:楚昳,明天见。
可第二天看到的却是陌生的面孔。
俞茜下车:“简先生,何先生,早上好,我是大使馆的三等秘书俞茜,我的同事因为其他工作的原因无法继续,所以现在由我来接手。”
何栩回头看了眼简幸川,他只是启唇说了句:“好,辛苦你了。”
楚昳是真的有事情耽误了。
一大清早,被天花板上滴下来的水惊醒了,原本在卧室地面上方的渗水延伸到了床铺上方。
楚昳光脚站在地上,地上都是水,她赶紧把被子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在床上铺上防水的布。
在卧室里折腾完,她裹上睡袍给柳芭阿姨打去了电话。
等柳芭阿姨赶到的时候,天花板已经是一整个大漏特漏了,她带着胖胖的身子进房查看情况,先和楚昳说了声抱歉,到现在还没修好。
“柳芭阿姨,过会儿我们一起上楼看看吧,就算没这么快修好,我也能知道哪里还有渗水。”
楼上的邻居也很客气,叫了工程队来查看,好不容易找到了渗水的位置,一顿修理,就在大家觉得皆大欢喜的时候,水管的另一处又爆开了,等楚昳回到楼下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水帘洞。
忙活了一整天,柳芭阿姨也累得叹了口气:“Chu,房租这一部分我会和你们使馆说的,可最近这两天……”
“没关系,我会找酒店先住一下,等这里维修好了再说,这不是你的错。”
这里的办事效率比不上国内,楚昳也没抱很大的希望。
晚上,楚昳整理了些自己要用的东西,拖着行李箱从楼里走了出来。
楚昳也没走太远,就在原先住的地方周边找了家普通的酒店,只要方便通勤就行了。
简幸川坐在车里,发现楚昳拿着行李出来的时候非常疑惑,指了指前面:“跟上去。”
楚昳对他依然反感,他不能操之过急了,得要一步一步来,再加上他还有件事没有告诉楚昳。
简幸川看着楚昳走进离家不过三条街的一家酒店。
何栩转过头:“简总……”
简幸川直接推开了车门下车,却只站在车边徘徊,去路边买了一包烟,撕开锡纸又重新放回口袋,最后带着一身寒意回到车上。
“走吧。”
何栩哪能看不懂,简总怕了,不敢贸然行动,怕惹楚小姐不快。
……
楚昳第二天刚到使馆,谷一朗就跑来问:“昨天你住在哪儿了?”
“漏水没修好,我就先去酒店住了。”
“你一个人?这样太危险了,要不然我的房子先让给你吧。”
楚昳及时制止:“谷一朗,这是莫斯科市中心,而且平时我也是一个人住,现在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等漏水修好了之后我还是会住回去的。”
“那你来使馆方便吗?”
“还行吧,多走两步路而已。”
姜蓓蓓走进来,对着大家说:“早上好啊。”
楚昳笑容相迎:“早,蓓蓓。”
“楚昳姐,你今年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