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转机
清晨公寓,何栩、律师、使馆工作人员都齐聚一堂,电脑上还连线着代权那里,大家都为了下周的听证会做着努力。
听证会的时间正好是中国的农历新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选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来恶心人的。
楚昳给每个人都倒了水,自己裹了件外套坐在一边,生理期让她失去了一半的精力。
简幸川听完律师说的,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楚昳,抱腿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
送走众人后,他直直走过去,在楚昳身边坐下,把人抱了过来,手掌伸进衣服里贴在她的小肚子上。
在公寓里坐以待毙不是她的风格,她吃了两块巧克力,驱车赶到了听证会大楼。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另一个一同前往的男同事和她并不是很熟,认出了简幸川,憋了一路,在飞机降落在基辅鲍里斯波尔国际机场后才忍不住问:“送你来机场的那位,是简先生嘛?”
又过了十分钟。
等简幸川保持礼貌地和对方说着“再见”,楚昳立马两腿一缩,逃离了原来的位置。
他身边有使馆工作人员陪同,在旁边解释:“楚小姐放心吧,解除指控了。”
楚昳呜咽着用手被捂住嘴,眼里泪汪汪的,明明是简幸川在取悦她,太坏了。
“嗯,新年快乐,我的楚昳。”
谁能想到他们会在美国过新年呢。
这一幕不知道被谁记录了下来,照片拍得很有生离死别的那画面,果然真夫妻才是最好磕的。
“你……不说点什么吗?”楚昳问。
一直到晚上,简幸川把文件放在随身的包里,转过身就看见楚昳坐在床边看着他。
简幸川点头,他也只能点头。
“你没工作吗?”她问。
简幸川心里不免咯噔一下,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听出简幸川嗓音有些微变,还在继续说着什么,简幸川左手抓住楚昳在他腿上乱来的小脚,想要赶紧结束这通电话。
简幸川提着行李箱站在使馆门口,看到她忍不住往前迈了两步,又因为不知道楚昳是否有工作在身,这样的场合适不适合说话,只能钉在了那里。
楚昳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同事:“你先进去。”
从他们走进房间,简幸川就开始接电话,按时间算,甚至都不是国内的电话。
不过简幸川大概是能猜到,安慰着说:“没事了,事情都解决了,多亏有你在。”
“别怕楚昳,不是梦,明天我们就回去了。”
楚昳心里冷笑两声,到底是特地飞来看她还是飞来上她。
半夜醒来只能自己多看两眼手机,消磨难熬的时间。
时间越久,楚昳的不安感越明显。
简幸川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楚昳,我无条件支持你的工作。”
简幸川在这里只留三天,同事说下班一起吃饭她都拒绝了,因为要陪老公。
一个月的时间,楚昳送走了第三批需要撤离的在乌公司员工,在外忙了一整天才和同伴回使馆。
楚昳略感无聊,靠坐在椅子上玩游戏。
楚昳实在撑不起眼皮,就伸出手在床头柜上一通乱摸,按照肌肉记忆把闹钟划掉了。
“18、17、16……”
简幸川一路上总时不时看向楚昳,他们之间缺失的几年需要慢慢补回来,还好他们还有很多很多年。
机场里受袭的地方还被圈着没整修好,看来这次的工作不会太轻松的。
她向简幸川那里走过去,等不及就小跑起来,最后扑进他的怀里。
“我不走……告诉我,为什么哭。”
“所以我才让你不要来,机票也贵。”
这样的氛围下,简幸川终还是没再忍下去。
见她如此听话,简幸川也顺势坐在她旁边,拿着手机说着一些专业用语。
拥抱真的是最好的无言交流方式,楚昳侧头靠在他胸膛能听清他的心跳。
“你跟他……”
结果第二天,楚昳发起了低烧,状态还不如前一天。
早上,阳光没有透过厚厚的窗帘照进来,还是她的手机闹钟先响了。
他真忙。
回国的新闻被人翻来覆去的报道,而当事人在这件事过后并不乐意经常拿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有多了不起的事。
“三天吧。”
他睡觉总是习惯性地向另一边靠去,可惜只能摸到一片空位,没有心心念念的人在。
中国驻乌克兰大使馆迎来了一位新的一等秘书,自信漂亮、神采奕奕,让人心动不已。
楚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倒数,可能是听证会的时间早已超出原计划。
“还好吗?”
影子在路灯下慢慢拉长,同样的还有他们的婚姻和未来的日子。
这次听证会楚昳没能去,不仅是简幸川希望她能好好休息,医生也说楚昳可能是精神保持高度紧张,需要放松。
但是还好,相比起孟女士的一千多天,他只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迎来了转机。
“没有。”
“嗯,还好等得不算久。”
第N次转到门口了,哐得一声,两扇门从里面打开。
“楚昳,以后每一次过年,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他们还有长远的未来。
十分钟后。
连下车的时候她还在看手机,直到身边的同事叫了她一声,她向同事看去,又沿着同事的目光转头过去。
简幸川掐了一下她腰上的软肉:“你真没良心,特地飞来看你还说这样的话。”
简幸川不管他们身处什么样的场合,只想用力地亲吻楚昳。
“不出意外的话,下周末。”
由于美方没有办法证明简幸川在美期间的所作所为影响国家安全,从他的路线和拿出的证据表明,对简幸川的指控均是子虚乌有。
简幸川缠着楚昳,让她说那几年在莫斯科是怎么过年的。
不过也是,那时候楚昳没有原谅他,在她的世界里,自己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楚昳没有回答,依然不加掩饰地看着他,等她看够了才伸手挂住了简幸川的脖子。
一块大石头应声落地。
“你这个坏人快松手,你来见我就是为了这个的么。”她意欲挣脱。
他们没忘,今天是中国的除夕,简幸川摘除了电子脚镣,晚上就带楚昳出去吃了年夜饭。
在美国的最后一天,楚昳一整天话都很少,安静地整理着东西。
“过两天吧,我这几天不在国内,但是你可以先发给杭平看,上周他出去,咳咳……开过会。”
“真的嘛。”说话的时候,眼泪已经快掉出来了。
然后走到了简幸川面前,有些惊喜地说:“你怎么来了?等很久了吗?”
“嗯……”楚昳的手挪到了他的脸颊,然后凑近吻着他,“简幸川,让我感受你,我要一直感受到你。”
简幸川拉过她的脚腕:“可我当真了。”
楚昳走的那天是简幸川把她送去机场的,楚昳怕公共场合人员密集,没让做任何亲密的动作,最后连个吻别都没有。
右边有人叫她,简幸川穿着黑色西装站在那里,楚昳这才发现自己站的是侧门,不是听证出席人员走的通道。
临走前的那个晚上,他们用完晚餐,和寻常夫妻那样去外面散步,简幸川一直牵着楚昳的手,即使手心发热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