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有两夜不曾合眼。
这么多年,皇宫之中,唯她一枝独秀。
无论外面那些人怎么样的削尖了脑袋,想为帝王扩充后宫,始终不能如愿。
“娘娘!”
谢昭昭觉得云祁有点过度紧张了。
那当然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更何况云祁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而且多年深情,哪可能真的气到完全不理人?
于是在云祁的耐心之下,两人又和好如初了。
谢昭昭空了起来,又觉得孩子一个人在宫里孤孤单单的,要是有个伴儿就好了。
女官起身,拿了条毯子,轻轻地朝着谢昭昭身上罩去。
女官相信这次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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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自是云祁耐着性子去哄她的。
谢昭昭面容十分憔悴,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暗影重重,随意搭在案上的另外一只手上,还握着朱笔。
她这几年避孕都是靠喝药。
这些年,陛下对皇后娘娘,但凡是说过的话就从不曾食言。
吹散谢昭昭身上几分热气,吹散她满身残余的疲惫,吹得她整个人清醒许多。
女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朝小婢女摇头,手指摆动,示意她动作轻些,退下去。
“是我睡的浅,与你无关。”谢昭昭放下撑额的手,以及朱笔,慢慢地活动着发麻的手肘,“外面雪怎么样?陛下还没回来吗?”
那时谢昭昭正在兴头上,云祁的“不必要”三个字,简直是一盆凉水浇了下来,搞得兴致全无。
而且这世上的男人百分之九十九都要女人给他生很多孩子,一个女人生不够还要娶好多女人来帮着生。
当年的定西王少年意气,能为谢七小姐做到什么份上天下皆知。
等到稳住一切,把皇权紧握在夫妻二人手中时,子尧也能走会跑了。
就在女官把毯子盖到谢昭昭身上的那一瞬,谢昭昭慢慢睁开了眼睛,怔怔了片刻,声音微哑:“我这是睡着了?”
然而不论外头如何大雪纷飞,那御龙台内殿之中却依然一室温暖。
但是对再生个孩子,谢昭昭是贼心不死。
“最近的一条消息还是前天晚上传来的……”
不过这些奏本大半已经被她批过,只剩三两本放在一侧等着她翻看。
陆景荣调配的避子汤药,每个月喝一次就好,不会伤身的。
他们再怎样的不甘心,最后也在云祁或强硬或迂回的手段震慑之下,一个个的偃旗息鼓,这两年都安分了起来。
当初生产时候满室鲜红惊吓,让云祁一直对生育之事很是谨慎,十分坚定地说,孩子只一个就好。
顿了顿,那女官又低声说道:“雪有些大,陛下在路上定然有些耽搁,娘娘放心吧,消息说今日回来,陛下今日就一定会回来。”
谢嘉嘉的回信简单又粗暴——睡他,然后别喝药,一次不行多睡几次,肯定能怀。
女官温声回:“雪一直在下,不曾停过,陛下也没有回来。”
但谢昭昭思忖来去又觉得这种先斩后奏的法子不是很美妙,所以一直不曾实施。
别怕勇往直前吧,他那么爱你,别说你先斩后奏怀个孩子,就算你找别人借个种我估计他都不会把你怎么样。
谢昭昭看着前面的内容眉眼都是笑意。
看到最后那句时属实笑不出来,脸色崩了半晌之后把最后那句裁下来烧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