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王朝天下有千千万万的人。
他无法堵住那千千万万张嘴,不能听到一声就诛灭九族,做那般昏君,无法完全让那些攻击的言语彻底消失无踪。
这竟成了他身为帝王最无奈之事。
“陛下。”
御辇之外传来太监的声音。
如今他亦明白谢昭昭说的恰当方式是什么。
云祁眸光幽幽:“那你劝劝我,哄哄我吧。”
云祁一路抱着她进到内殿,才把谢昭昭放在龙床之上。
谢昭昭:“……”
自然不是担心谢昭昭处置不当,而是想看看有没有不识相的,送了些找死的奏本到谢昭昭面前来。
谢昭昭离开之后,云祁也不曾继续睡,起身到书案之前去翻看最近的奏本。
多日不见,何其想念。
人又不是铁打的,总是会累。
她声音轻柔缥缈,听得云祁浑身一酥。
后来他在谢昭昭的建议下,学会了迂回婉转的解决方式。
谢昭昭随手拉开披风系带,将那金凤披风丢在一旁,起身半跪在床榻上帮云祁宽衣,又朝外吩咐了一声备水。
谢昭昭柔声说着,起身亲了亲云祁的脸颊,“你天生就是做明君的料,不许多想,不可胡来。”
云祁懒懒应着,牵住谢昭昭的手说:“那你去,早些回来帮我准备早膳,别人准备的我可不吃。”
真的很会抓重点。
交代之后,云祁又派人去将儿子和谢佳怡一并叫来。
云祁揽着谢昭昭,语调浅浅,“选定了黄道吉日,年后修缮,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谢昭昭的脸颊在云祁身前贴了贴,又亲昵地吻了一下。
云祁知道她是说民间又议论凤主乱政和牝鸡司晨的事。
看完松了口气。
杀到那些人不敢出声!
云祁再无言语调侃之心,抓住谢昭昭那顽皮的手按在一边,降下身子重重吻她。
云祁声音倦怠地叹了口气:“实在是有些累。”
等到亲自照看着云祁沐浴结束,换上了轻软的寝衣,一同躺回床榻上,谢昭昭才问:“帝陵那里如何?”
殿内一室暖意扑面而来。
昭昭有那个能耐为何不能?
那些好事之徒越是喜欢说,他既不能做昏君杀到旁人不敢说,却也可以放手把昭昭捧的更高,让所有人看着,不甘愿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懵懵了一会儿,她才回过味昨晚云祁回来了,现在自己就躺在他的怀中。
昨晚回来两人说了会儿话,到现在也不过睡了一个来时辰。
谢昭昭昨晚也没睡多会儿,早上还得去应付那群老家伙,自然是自己这个懒床的丈夫帮忙吩咐准备早膳了。
那熟悉的体温和心跳都让人觉得幸福且心安。
她想云祁最近肯定不轻松,风雪这么大还赶回来,一想也知道路上吃了多少苦头。
谢昭昭一顿,问道:“那不然你休息,我还帮你去?”
“最近姑丈不在你吃的好少,今天可得多吃点。”
这般一想,她直接起身,“我帮你去吧,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例行出现一下,过问一下。”
“那就好。”
外面风雪肆虐,天地间一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