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轻笑了一声，“我说大家都在找你，你却下意识地认为是云霆。”

“如果是诺诺找我，就会直接来这里了，不用找到你。”慕晚柠垂着眼，“她自己不能过来，大概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

“她晚上一个人是不是敢来这里找你我不知道，不过我看得出，她胆子确实很大。”季琛看着她，“敢这么跟你一起瞒着云霆，应该是赌上了身家性命。”

“我就想一个人在这呆会。”慕晚柠低声道。

季琛的目光又落在旁边的墓地上，“我看这个墓园寸土寸金的，而且这么好的位置，旁边却是空着的，不知道这块墓地被谁买了。”

慕晚柠转头看了看，“我买的。”

季琛倒也不意外，只是说，“两块墓地睡三个人就有点挤了。”

慕晚柠垂下眼，抬手捂住脸，没有说话。

“你缠上云霆的时候，你没心思想这些，你身边的人，也没帮你考虑过么？”季琛又问。

“她们可能以为云霆不会真的理我，等我情绪稳定了，事情就过去了。”慕晚柠放下手，叹了一口气。

“世事难料。”季琛抬手把墓碑上的一片落叶扫掉，“有的人已经不在了，有的人还活着，总得为活着的人做点什么。”

“我对不起云深。”慕晚柠侧头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那云霆呢？”季琛收回手，“瞒着他没问题，如果他什么也不知道，一辈子乐在其中也未必不是坏事。”

“我过不了自己这道坎。”慕晚柠轻笑了一声，抬眼看向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我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来挽回，我只是知道，我不能跟云霆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季琛蹲下来，平视着慕晚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能？我比云霆大几岁，他叫我一声哥，我也把他当弟弟。”他说着扫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如果换做我是云深，我肯定希望我弟弟过得好，当然也希望有人能照顾我心爱的女人，让我放心。”

慕晚柠摇了摇头，闭上眼，“不是的，不是的。”

“以前都行，为什么现在不行？”季琛又问。

慕晚柠眉心皱了下，这次直接曲起腿，把脸埋在了膝盖上。

“出了事就躲起来，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季琛看着她，“云霆总能找到你，要么你就现在告诉他真相，要么就整理一下情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送你回去。”

“你走吧。”慕晚柠开口道，“我一个人呆着，想通了就回去了。”

季琛请叹了口气，干脆也在原地坐下，“我还挺好奇的，你跟云深在一起那么久，云家或者你家，就完全没人知道么？”

不再提云霆，而是提起了云深的事，慕晚柠才终于抬起头，“去C国之前，虽然都在一个圈子里，但慕家跟云家其实相差挺多，只是偶尔听说，并没有什么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