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事连连长杨老轨哼哼唧唧，冷声说道：“瞧不起谁呢？要是人肉老子他娘的害怕，畜生的肉老子怕个鸟。

老子不但煮，还要喝呢？

他娘的，前日被鬼子杀的百姓里面可是有咱的乡亲，咱他娘的就恨自己在炊事连，只能最后顶上，要不然他娘的早来报仇了。”

钱二柱愣了一下，接着问道：“被杀的百姓咱团里有多少弟兄的亲戚？”

杨老轨恨得咬牙道：“七八十个弟兄呢，那是六个屯子的！你们一营有十几个弟兄，现在还有两三个活着。

刚刚吃了饭就上战壕开枪的，死了的就是一个。”

钱二柱不再与杨老轨说话，只说了句：“等着！”然后大声喊道：“一营的报告伤亡情况……”

“一连连长战死，老子是二排长接替，阵地上还能打的剩下62个。”

“二连连长战死，老子是四排长，除了机枪手带上老子53个。”

“三连48个弟兄包括机枪手，战壕上拿步枪的弟兄18个，老子是三排排副，整个连老子的军职最高了。”

“四连57个弟兄包括机枪手，老子是连长，排长剩下两个，班长剩下六个。”四连长回应道。

“62+53+48+57等于，等于……”营副放下碗筷，哆嗦着手指头计算着。

“别算了，他娘的老子大半个营没了。”钱二柱吼道，回头一看眼前战斗补充，第一道第二道战壕都是自己一营的，第二道战壕上少部分是三营的。

“狗日的郭开顺，老子怎么觉得你吃了老子的兵啊？你他娘的是属饕餮的光吃不拉啊。”钱二柱高声骂道，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我说钱二柱，老子只吐没吃！谁她娘的知道你小子这么不顶事儿，就他娘的打一天就没了大半个营。”郭开顺毫不客气的回击。

“狗日的，你以为老子愿意！？”钱二柱骂骂咧咧的爬进机枪碉堡，架起了重机枪，接着吼道：“狗日的营副，算清楚了没有？”

“活着230个减去2个，还有230个活着，阵亡300个弟兄。”营副喊着回应道。

“他娘的咋又少两个？那230个多出来的两个王八蛋是谁！？”钱二柱骂骂咧咧的喊道。

“是俺跟营座你这个王八蛋……”营副回应道。

“他狗日的，啊啊啊啊……”

哒哒哒……

钱二柱的重机枪咆哮了起来，哗啦啦……弹链滚动了起来，一堆堆空弹壳落在地上顺着战壕的坡度往战壕沟壑里滚落。

战斗打了一夜，天即将亮的时候一波鬼子被放进了打，钱二柱用步枪一枪干掉了一个日军上尉，接着抓起杨老轨给他的菜刀，就跳出了战壕狂奔而去。

子弹在他耳边嗖嗖飞过，钱二柱哈哈大笑着跑到那日军上尉军官尸体旁，抓着日军军官的胳膊手起刀落，利落的砍掉然后再砍掉胳膊下部分，剩下个肘子。

“哈哈，够吃了吧！”钱二柱呲牙一笑，转身往战壕里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