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看着面无血色的绘春,像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躺在床上,肚子高耸着,里面的孩子已经被张太医判了死刑。
如今小进子不在王府,来回去庄子里的时间根本来不及。
年世兰愤恨的瞪了乌拉那拉氏一眼,心中却难过了起来,不仅为自己,也是为绘春,曾经的绘春,想要牺牲肚子里的孩子换自己平安。
如今自己却只能看着她一尸两命么?
“年氏,绘春的婢女已经招供了,就是你身边的颂芝指使着她下毒杀人的,你还有啥好说的?”
年世兰烦躁道:“人们都说捉贼要捉赃,怎么福晋这空口白牙一说,便给本侧福晋定罪了呢?”
乌拉那拉氏还想再说什么,便听见年世兰对张太医说道:“张太医,您有没有法子,给绘春剖腹取子?”
张太医眼睛瞪得老圆,沉着说道:“老夫自然是想亲自试试这法子,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老夫没有经验,也没有把握,不能保证春格格可以安然无恙。”
年世兰继续道:“小进子有个徒弟,让他给您搭把手,您有把握救人么?”
压力瞬间来到了张太医这边,一时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不舍得这次实践的机会,在年世兰齐齐的目光下说道:“上次救人后,老夫在家中给许多动物做过剖腹取子,能存活下来的十不存七,老夫只有三成的把握能成功。”
乌拉那拉氏站在一旁不说话,倒也想看看年世兰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救人。
年世兰转身看向乌拉那拉氏:“福晋给句话吧,现在人命关天,咱们是救人还是不救人,就看福晋的了。”
一句话将乌拉那拉氏抬到了高位,也放在了火上烤,一时间乌拉那拉氏恨不得撕了年世兰的嘴,在张太医期待的眼神下说道:“人命关天,本福晋这就派人去给王爷送信,一切还是得等王爷的意思才行。”
不等张太医说什么,年世兰不屑道:“等王爷的人来回话,绘春母子的坟头都长草了!福晋这是草菅人命!”
剪秋护主心切,回道:“草菅人命的明明是年氏,你明知道张太医只有三成把握,还要剖腹取子,你就是想害死绘春!”
年世兰笑道:“我有什么理由要害死绘春?明明最恨绘春的人是福晋吧?要说害人,那也应该是福晋要害人才是!”
“剪秋以下犯上,小招子,将她带下去杖责二十!敢直呼本侧福晋为年氏,谁给你的狗胆子?”
乌拉那拉氏立即护道:“年氏,你不要太过放肆,你真当本福晋是泥捏的么?任你跋扈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吧?等王爷回来,有你好看!”
年世兰轻抚了一下鬓边:“小招子,本侧福晋说话是不好使了么?”
小招子立即进门将剪秋钳了出去。
乌拉那拉氏急道:“反了!反了!来人呀!”
王府的侍卫们立即将绘春的小院子围了起来,小招子完全不受影响,抢过责罚绘春婢女的棍子,就将剪秋摁在地上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