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珩还年少时,就已经确定自己的目标。
他选择和卫知韫成婚时,就已经知道要走怎样的路,可以更快达到目标。
就在刚才,他得知自己失忆,明确自己现在的身份时,他瞬间就确定怎么选择才能获益最大。
而卫知韫在他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还愿意嫁入孟府,他就知道卫知韫三年如一日深爱自己,愿意为他忍受一切。
所以,他要卫知韫道歉,讨定柔公主欢心。
想起他回京都之后,卫知韫处处与他置气,想来是早就确定他的身份。
孟珩便觉得,自己对卫知韫提出任何要求,卫知韫都会照做。
她是他的妻,夫为妻纲,她也应该照做。
卫知韫脸上扬起笑容,声色清脆:“普天之下,驸马只关心公主一人,不管旁人死活,这爱意实在难得。”
孟珩和定柔公主眉头微蹙,总觉得卫知韫这话有些不对味儿。
卫知韫续道:“但公主殿下需得知道,真正的好人是问青红皂白的。驸马不管前因后果,不在乎真相,只一味责怪我、叫我道歉……目的嘛,大概是为讨公主欢心而已。
“公主容颜出众,身份尊贵,得驸马这般爱重,理所应当。但是多年以后,定柔公主容颜老去,不再能够生养,意外失势,驸马眼里有了旁人,公主该如何是好?指望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善待年老失势的自己么?”
孟珩眉头蹙得更深。
这不是卫知韫该有的态度。
定柔公主的脸色也开始难看。
卫知韫往前一步,站在定柔公主跟前,柔声道:“公主殿下,您的手段十分低级,您的宁王弟与您有血缘关系,他都没有相信您,而您的驸马却选择相信您。
“是因为您的驸马比宁王殿下笨么?不是,只是您的驸马想让您相信,这世间万物再如何繁华,都抵不过一个公主您。
“然而,人世间最大的欺骗就是爱。他让您以为他爱您,爱到没有您他无法活下去,以换取您的信任,然后再一点一点占有您的权力,等您人老珠黄后,再一脚将您踹开。
“真正的好人,应该是心怀天下的,而不是对其他人坏,只对心上人好。”
“你……你胡说,驸马不是这样的人!”
卫知韫后退一步,脸上的笑意没有褪下去:“就当我在胡说好了。就当我看不爽驸马对公主殿下的深情,所以刻意挑拨离间。”
她越是如此坦然,定柔公主心中越是不舒服。
“您看您,身怀有孕,腹痛难忍,驸马都不带您去给太医诊治,反而率先展现对您的爱重……好特别的爱啊。”
定柔公主死死绞着手帕,腹部更疼了。
孟珩喝道:“毒妇!你休要与公主胡说八道,我与公主同甘苦共患难,情深意笃,不是你三言两语便可挑拨的!你叫公主不高兴,我便要你性命,请你即刻道歉!”
同甘苦、共患难?
卫知韫心中凄凉,在孟珩死后,她一人撑起孟府,换来的却是他踩着自己,哄旁的女子高兴。
越发衬得她过去所为,像一场笑话。
卫知韫迎上他的目光,道:“我今天来此,是来给宁王殿下庆贺生辰的,不是来给人道歉的。宁王殿下开心我就开心,宁王殿下不叫我道歉,我就绝不道歉。”
萧鹤凌的嘴角溢出浅笑。
他站到卫知韫身边,看着孟珩道:“本王相信,卫大小姐并未推倒皇姐。”
他眸光扫向定柔公主:“倒是皇姐,一直哼哼唧唧说腹痛,孩子就要保不住了,却不着急请太医,皇姐就不担心太医来得太慢,到时候你的腹部都不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