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教诲得是,儿媳明白了,他日定不堕我秦家妇之名。”
秦赫眼神清明,答得斩钉截铁。
沈鸢“羞红了脸”低声回应,实则尴尬地脚趾抠地。
“母亲说了,此事她会为我作主。母亲还说了,今后若再有那不开眼的敢欺到妾身头上,便直接打骂回去。”
至于真正的内情,婆媳俩一个假装不知,另一个则隐而不告。
再三道谢过后,沈鸢这才辞别婆母,一路神清气爽地回了明澜院。
和泰公主轻点着儿媳的额头,笑骂道。
和泰公主忍俊不禁,“行了,别在本宫面前卖乖了。”
届时就算崩人设,也有现成的理由嘛。
沈鸢一脸羞愧,心中却大定。
知子莫如母。自家儿子对宫里那位宁婕妤从前是什么心思,和泰公主自是一清二楚。
不止挑拨儿子儿媳的感情,还想插手儿子的房中事,算计侯府内院,是当她这个侯府主母不存在吗?
这事无论搁在哪家主母身上,都会被视作一种羞辱与挑衅,更何况本就对宋蕴锦深恶痛绝的和泰公主。
和泰公主揉揉了眉心,语带疲意。
最后一句低语似是呢喃,带着刻骨恨意。
“母亲,宁婕妤说的世子与宋三小姐之事,可是真的?”
日后若是反悔或不承认了,自己就把这事搬出来抽烂他的脸。
另一重忧虑和泰公主则是有苦难言,也没法对儿媳坦然。
沈鸢听得双目放光,差点喜形于色。
“你呀,就是太实诚了,性子也软了些。”
秦赫既然已知宫中发生之事,就不可能不知道让自己“受委屈”的人是谁,他不仅没有维护宋蕴锦,反而在明示自己,不必给对方脸面。
“儿媳心中有数了,多谢母亲提点。”
他这是幡然醒悟,终于不当舔狗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得谢天谢地。
沈鸢诧异地看向秦赫,不会是喝多了吧?
“狗世子不是应该来为女主出头的吗?怎么听上去像是给自己撑腰的?”
突然语气一转,“听说你与赫儿近日都是分房而眠,可是他惹你不快了?”
沈鸢微怔,却并不意外婆母对明澜院的一切了如指掌。
沈鸢乖巧应道:“儿媳晓得,本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才来叨唠母亲替我拿主意。”
“鸢儿,你须得记住自己的身份。文信侯世子夫人,就算不能在京中横着走,也非等闲人可欺。日后再遇到这种不开眼的,直接打骂了回去便是,倘有什么事,整个侯府都会为你担着。”
而且在她眼中,自家儿媳的性情跟惹是生非半点不沾,她才敢如此托大。
和泰公主无奈笑道,耐心教导起来。
“莫怕!此事自有本宫为你做主,断不会让那宋家姑侄得偿所愿。”
“多谢母亲,是儿媳不堪大用,给您丢脸了。”
原本想着只要儿子成亲了,将来总能慢慢断了念想,谁曾想那姓宋的恬不知耻,进了宫还不安分。
见状,沈鸢换了一个话题。
不过管他的呢,只要狗世子记住今天他自己说的话就行。
“当然是假的,你个憨货,怎么别人说什么都信。”
和泰公主乃正一品公主封号,丈夫又是三品公侯,她的确有底气说这种话。
“这个女人简直无规无矩,胆大包天……”
秦赫只觉脑门突突的,头又开始疼了,就不该让她得寸进尺。
沈鸢倒是心情大好,觉得今晚的月亮都格外圆,美滋滋地洗洗睡了,哪里会去在意狗世子的劳什子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