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很不屑地“切”了一声,上前两步隔开齐蕊那粘腻露骨的眼神。
“齐姑娘,管好你的眼睛和心思,不要总往别人的丈夫身上瞧,这是一件很没礼貌,也很没教养的事情。”
“表嫂你误会了,我不过是初见世子表哥,好奇多看了两眼,并无他意。”
齐蕊泪眼汪汪地看向秦赫,露出一副羞愤欲泣的表情,十分地楚楚可怜。
秦赫视若无睹,眼底藏着一抹厌恶,对沈鸢说:“夫人,时候不早了,该动身了。”
说罢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往后直退了几步,像远离瘟疫一般地远离齐蕊。
伯祖母的这个侄孙女心思不正,品性着实不堪。
齐蕊见他毫不掩饰的漠然与嫌弃,俏脸登时煞白,不敢再抬头去望。
齐氏有心想要上前理论几句,却被身侧的两个儿媳死死拉住,面对丈夫似要喷火的眼神,终是偃旗息鼓,不敢作妖。
沈鸢嘴角得意一翘,搭着秦赫伸过来的手臂与他一起登上马车,轿帘一放,彻底隔开小白花含怨不忿的眼神。
到了醉霞楼,两家人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热热闹闹地庆贺沈鸢小两口双喜临门。
期间齐氏婆孙一直老老实实,直到散席也没再闹幺蛾子。
沈鸢在席间被敬了不少酒,有些上头,洗漱着床之后,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她带着朦胧的醉意,对秦赫说:
“你若是想纳妾可以同我讲,寻一个你中意的,或者我也可以为你物色一个好的。像齐姑娘那种就算了,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将来必定是个搅家精。”
瞧她兴致盎然的样子,秦赫无奈抚额,“我并无此意,你不要多心。”
沈鸢连连点头,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我懂,我都懂,你心有所属,但又爱而不得嘛,所以你对旁的女人也不感兴趣。”
秦赫只觉头更疼了,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有种想要伸手捂住的冲动。
沈鸢犹不自知,依然在那儿絮絮叨叨。
“你听我讲,喜欢谁都可以,千万别爱上宋蕴锦。这个女人很危险,将来她会害死你,害死你全家的。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生怕对方不相信,她抬手就要赌咒发誓,被秦赫及时抓住两只手腕,这才老实下来。
“是啊,血淋林的代价呢。”
秦赫低声呢喃,幽深的眼中藏着无边的冷意。
沈鸢“好哥们”似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过你也不用怕,既然我来了,就不会让那些事发生的,姐姐会罩着你。”
见她总是自称为姐,秦赫无声低笑,眼中的冷意褪去,浮上一抹暖色。
“为何你如今想要帮我呢?此前不是想要和离,丧偶么?”
知她已醉得意识不清,秦赫趁机问道。
沈鸢没答,脑袋一歪,半个身子都栽进他的怀里呼呼大睡。
秦赫替她掖了掖被子,闻着女子身上散发的果味酒香和独有的冷香,久久未动。
直到怀中的女子传来轻微的鼾声,秦赫犹疑了一会儿,才伸手拍拍她的背,轻抚着她如缎般的黑发,心中一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