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蕴姝沉默看着她,黑沉沉的目光中没有半点暖色,而后不发一言,冷笑一声转身离去,就像她来时一样那般突然。
对方走后,沈鸢继续从容饮茶。
她的话七分真三分假,甭管宋蕴姝信不信,心里总是要起疑的。只要对方心里落下这颗种子,日后宋蕴锦再想拿她当枪使时就不那么好用了。
敌人嘛,自然是能少一个就少一个,要是能让他们窝里斗那就更好了。
话说宋蕴姝回了厢房之后,也意识到沈鸢是在挑拨自己与堂姐的关系,可越是如此,对方说的那些话就如附骨之蛆在自己的脑海里驱之不散。
她开始回想年少时,秦赫与自家姐妹往来的情景,一些从前被忽略的细节逐渐浮上水面。
如果换作从前,宋蕴姝可能不会多想,可眼下她刚经历过丈夫的背叛与冷眼,最是清楚男人喜爱一个女子时的表现会是怎样,对沈鸢的话不由又信了几分。
再回想起沈鸢的眉眼,长得与自家堂姐确有七八分相像,也无怪乎当初在那么多名门闺秀中,秦赫独独挑了一个毫不起眼的沈鸢娶进了门。
若是换作旁人,可能察觉不出这一点,可自家堂姐那是从小就被祖父夸赞聪慧机敏,智计过人的,她如何会看不出秦赫对她的心思,不过是假装不知罢了。
既然宋蕴锦对这一切都了若指掌,那她又为何要误导欺瞒众人,秦赫心仪的是自己呢?
宋蕴姝静下心来,开始抽丝剥茧。
或许一开始她是不希望自己的名声与外男有所牵扯,毕竟自家堂姐那时的志向是一心想成为太子妃的,最后不得已进宫成为陛下的人,就更不敢让名声有污。
于是便编排出秦世子心仪自己的谎言来转移世人的视线,好保全自身。
如今想来,当初她一心安排自己入秦家为妾,打的只怕也不只是这一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