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如今容妃与宋蕴锦不会为敌,但将来有一天,她们迟早会对上的。
依依惜别前,容妃还赏给了沈鸢一匣子御贡东珠,让她日后得召进宫时,随时去椒香殿找自个说说话。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都是慢慢处出来的么?
姜氏笑得一脸慈爱,“一向做惯了的,闲不下来。放心,娘就是偶尔绣一绣,不敢不听大夫的话。”
届时秦家在宫里多一个耳目,而容妃在宫外多一个帮手,大家合作共赢,互惠互利。
小院的主屋中,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青衣老妇人,正捻着手中的丝线,低头专注绣制着腿上的一件男子衣袍。
琛公子倚在门外看了一会儿,推门浅笑道。
他想起了少时与母亲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日子。
若非要严防宋蕴锦,沈鸢大可不必走出这一步,可她既与对方注定不能善了,自然要多拉拢一些盟友来对抗宋蕴锦。
琛公子上前扶住母亲的胳膊,心疼地念叨。
“娘,您怎么又不听话了?不是说了么,这些事情交给府中的绣娘即可,大夫说您的眼睛不太好,不可操劳。”
有了秦敏真与郑五公子的这层关系在,日后秦家与郑家少不得要走动,一来二去的,不就能与容妃打好交道了嘛。
御贡东珠再稀罕,也比不过与容妃的交情。
老妇人正是琛公子的母亲姜氏,荆钗布衣却难掩华容,依稀可辨其年轻时是何等貌美。
琛公子在永王府前下马之后,便径自去了王府西侧院一处偏僻院落。
那时母子二人身无分文,母亲为了养活自己、后供自己读书,拼命接绣活,不过几年时间就将眼睛熬坏了。
之后他们母子被永王的人找到带回江东,这才不必流离失所。
可与如今困在牢笼中的精美生活相比,他反倒更怀念与母亲在一起过得那些清苦却自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