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襄如蒙大赦，低头快步离去，神色瞧上去颇有几分迫不及待。

这份执念在他找到姜氏母子之后，终成不可遏制的心魔。

乾元帝倒是好命，就因他当初只是视而不见，并未对那位之事推波助澜，暗施毒手，先帝这才将帝位传命于他。

若只是什么也不做，便能得到帝位，当初他何苦去作那恶人，最后白白为他人作嫁衣，反倒让卫老五捡了大便宜。

最后几位皇子因夺嫡之争几乎死伤殆尽，人财两空，何尝不是先帝在为他最疼爱看重的嫡长子报仇血恨。

永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懒散道：“你这般想也不算错，有时示敌以弱迷惑对方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卫襄走后，永王在明净阁足足静坐了一刻钟才起身离开，前往的方向正是姜氏母子所在的西侧偏院。

当初他那位嫡长皇兄是何等的惊才绝艳，若他不死，底下的皇子们焉有出头之日。

殿中伺候的下人们见惯不怪，每次王爷去看望姜幕僚与其母时，王妃总要发作一次。

再一想到心机深沉，步步为营的姜琛，永王简直是心塞郁闷。

暗道果然是那一位的种，自小无人教导，也能成长至令人心惊的地步。

卫襄吓得脸都白了，小声争辩起来，“儿子想着还是正事要紧，没必要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而误了大事，故隐忍不发。”

这个嫡长子才能平庸，心性浮躁，目光又短浅，实在难担大任。

所有人都在猜测那一位当初的死因，或以为他是死于哪位皇子之手，可据他所知，当初那一位的死，每一位皇子都不无辜。

多少个午夜梦回，永王内心悔恨交加。

永王默默扭头，掩去眼中的失望。

永王府中上至各院主子，下到各房仆婢，所有人都对此事讳莫如深。

门外的姜琛黑沉沉的眼珠远眺着灯火辉煌的永王府，清秀的面庞上，缓缓绽开一个嗜血残酷的笑容。

总有一天……他会……

那一天总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