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的意思是,咱们便信上一回?与这位沈良媛的仇人合作一把?”
信上所写的内容,大皇子妃俨然心动,反正无需自己动手,只要将沈氏骗出府外,自有人收拾她。
届时大皇子就算查也查不到自己头上来,何乐而不为呢?
“主子,老奴觉得不妨一试。败了,横竖咱们又没损失;若成了,您如愿以偿,这样划算的买卖便是赌上一把也值得。”连嬷嬷鼓动道。
“那便试上一试罢。”
大皇子妃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将手中的信件放至油灯上点燃,扔到炭盆中,亲眼看着它化为飞灰。
京城从未停止过暗流涌动,远在江东的地界亦不太平。
自姜琛逃离陵安城去往西戎,已有四月,这四个月内江东所辖的边境地区可谓损失惨重。
西戎人仿佛如有神助,一下子对江东的军机、地形、城镇边防了如指掌,频频南下劫掠,烧杀抢光,且光顾的皆是富庶之地,导致边境几座城池一下子人去楼空。
每每听到战报,永王焦头烂额,他心知这是姜琛的手笔。龙出浅滩,遨游天际,已无人能遏制其胸中抱负与野望。
更令人心惊的是,此人如今已沦为西戎的爪牙,正一步步展开对永王府的报复。
想到被幽禁的永王妃与肖侧妃,永王心头难免又涌起一股悔恨,若不是这两个蠢妇自作主张害了姜氏,自己何以大好形势一朝尽散。
筹谋三十年,眼看着起事近在眼前,如今不仅大业未成,还腹背受敌,永王每每想起此事,便要气得呕血。
而奉了皇命出京南下的秦晏,一路假扮粮商,就这么走走停停地,花费了三个多月时间,终于来到了边境的榷场—浮图城。
此地乃是大雍与西戎在百年前共同设下的通商互市,经过上百年发展,浮图城已是一座颇为繁华热闹的榷场。
随处可见叫卖的商贩与铺子,路上常遇奇装异服的西戎人在贩卖兽皮、宝石与香料,还有专门的一处牛马集市,专贩西戎特产的战马与奶牛。
大雍百姓在此地主要从事粮食、酒水、布匹、胭脂首饰等营生,秦晏此时的身份便是来自盛京最大粮商许氏家族的一个嫡支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