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乏了,嬷嬷伺候哀家睡下吧。”
太后疲倦地抬了抬手,在桂嬷嬷的轻柔按摩下很快沉入梦乡。
秦赫天未亮便进宫当差,并不知中途母亲曾去过永寿宫一趟,是以在皇帝召见自己,问他是否愿意以平妻之礼迎娶卫琼华过门时,毫不犹豫地以死明谏,表明自己就算是天打雷劈,也绝不愿和那个恶毒的女人沾染上半分关系。
乾元帝哭笑不得,“朕不过是问问罢了,仲宁何故反应如此之大,莫非你还怕琼华一个弱女子不成?”
秦赫肃然道:“陛下,您见过杀人如麻的弱女子吗?微臣自是不怕卫琼华,可微臣替家中女眷感到害怕。闵郡王原本妻妾成群,可如今您再瞧他身边,只余一妻一妾;瑜亲王府其他三房皆是儿孙满堂,为何独独闵郡王二十年来却只得卫琼华一个女儿?许多事细思极恐,世人不说,不是因为不知,而是不敢。”
乾元帝难得沉默,想到从前“明珠郡主”的所作所为,对秦赫的拒绝也就不觉意外了。
“陛下,关于卫琼华,臣还有一要事容禀。”
“她又怎么了?”乾元帝面露不耐,头疼不已,这个堂侄女的闯祸本事真的无人能及。
才刚回京,就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使得他左右为难。
“两个月前,二叔的妾室董氏自缢身亡了,死前她曾告诉微臣,‘朱槿楼’的主子点名要害沈氏的性命,只为谋取世子夫人之位。其后不久卫琼华归京,她明明不喜微臣,亦知微臣对其深恶痛绝,却依然对外做出一副痴心不已的模样,这很是反常。微臣不应,接着便是流言满天飞……”
秦赫握了握刀柄,沉声道:“卫琼华自幼便攻于心计,善欺于人,微臣怀疑她在衡阳清修期间,或许曾接触过‘朱槿楼’,此次归京恐怕另有图谋。微臣已派人暗中赶赴衡阳,秘密查探闵郡王一家这五年来的行迹,若有消息,微臣定及时来报。”
乾元帝面如寒霜,万万没想到秦赫所说的要事,竟是如此重要的一个密报。
“此事你做得很好,只是派去的人手太少,回头朕会让密卫也前去协助的。”
“朱槿楼”在乾元帝心中那就是一个反贼组织,恨不得杀之后快,而卫琼华身为皇室宗女,倘若真与反贼有所勾结,那无异于往皇帝心窝上狠狠插刀。
试问这般情况下,哪怕只是一丝丝怀疑,乾元帝也断不能容她与秦家过从甚密,其所谋划的平妻之位自然也就无法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