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不会是去约会了吧?”
见她没吭声,助理的声音多了一丝丝的调笑。
“那个地方的广告牌可是江家的,只用来给夫人宣传过苏绣。别人花天价租用,都是不成的。”
盛澜清抿了抿唇,随手挂断了电话,赤脚走到阳台的落地窗边。
广告牌距离这里很远,但还是能看得很清楚,玫瑰形状的定制焰火亮得像流星的尾巴。
漂亮得不像话。
自成名以来,她收到过很多附庸风雅人士的礼物。
但这些都是需要付出代价,别有用心的。
只有这一次……
纯纯粹粹是为了讨她欢心。
会是谁呢?
盛澜清刚想了想,手机铃声就再次打断了她的思绪。
“妈妈……”
本应该熟悉温暖,却又异常刺目的称呼。
盛澜清对生母的情绪一直都很复杂。
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大学生,顶着骂名未婚先孕后生下了她。
没让她化作一滩乌血被冲进医院的下水道。
就冲这一点,盛澜清是该感激她的。
但陆琳勇敢背负起这一切,却仅仅是为了盛父的钱,更妄想要小三上位。
盛沧庭靠房地产发家,盛家底蕴不足,在豪门中算是家大业大的暴发户。
用陆琳的话来说,盛沧庭指头缝里漏一点点,都好过她回乡辛辛苦苦地打拼几十年。
“妈,什么事?”
盛澜清倚靠在阳台的栏杆,精致的蝴蝶骨在浓墨重彩的夜色中,分外旖旎,伸展的手臂宛若西方油画里端肃的女神相。
只睫毛垂在脸颊,在白瓷面撒下阴郁的黑影。
“你爸让你回盛家一趟,你怎么还没回去?”
陆琳的声音尖利,语速又急又快。
“没空。”
盛澜清平静地说道。
除了每个月打给陆琳的生活费,盛沧庭对她的关心等同于无。
“没空?”
陆琳的声音陡然增大:“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连回趟家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他可是你爸!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
盛澜清忽然有些想笑。
最初还克制,渐渐真的笑出了声。
“妈,”她擦干笑出的眼泪,讽刺地说道,“他不是说我晦气吗?现在不怕我回去克他了?”
“还是说,你还打着要当盛夫人的主意?”
“年轻貌美的时候都不中用,更别提现在!”
盛澜清不等陆琳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没有依靠盛家的半点人脉关系,千辛万苦得到如今的成就,可不是让他们来摘桃子的。
更何况……
盛澜清抿了抿唇。
她昆曲传人的身份在盛家人的眼里,只是联姻的筹码。
他们想方设法来拿捏她。
再然后……
把她卖个好价钱。
窗帘缓缓垂下,梦里并不安稳。
半夜雨打风吹,盛澜清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向忽明忽暗的手机屏幕。
二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助理打来的。
盛澜清蹙眉回拨过去,助理的话让她霎时滞住。
“清姐,活动方那边要求剧院不能再用你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