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的目光在他面上一转,发现男人的眼底透着死寂般的惊惧,浑身都在战栗。
不是不痛,是不敢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我什么都没看见。”
盛澜清倒吸了一口冷气,警惕地往后缓退。
席玉明显比过去更疯,她就不该来多管闲事,还是凌晨三点的街头闲事!
“看见了也无所谓。”
席玉打了个响指,很快有保镖把那人拖走。
“你现在是我的同谋。”
他好整以暇地走到她身前,压迫性地将她逼到墙角,模特般的高身量投下更浓重的阴影,却有幽远的檀木气息。
盛澜清不适地蹙眉,一抬眼就见到席玉恶劣的笑。
这样的痞气却使他更显风流雅致,所以当年席玉还在剧团时,不少年轻姑娘堵在门口,就为那惊鸿一瞥,连同席玉的照片都被炒出了天价。
“离我这么近,是想亲我?”
盛澜清有点怕他,却还是不甘心地回怼。
她还记恨席玉在剧团最困难的时期宣布退出,丢下了一堆烂摊子。
以至于后来知道席玉吞并了席家的产业,从一个小小的私生子上位成功,也不认为他有多厉害。
席玉垂下眼看她,乖巧的婴儿肥消褪,眉梢眼角却增添了媚色。
是不那么乖了。
当初满眼崇拜,成天缠他、甜甜唤他“师兄”的小朋友,长成了一个对他横眉冷眼的女人。
“没兴趣。”
他嗤笑一声,眸光意有所指地在她胸前转了来回,似是失望地摇头。
“先生,时间到了。”
黑色布加迪驶来,安静地停在巷口。
席玉在上车的前一秒不经意瞥见木椅上的伞,犹豫了一瞬,很快对保镖说:“把它带走。”
黑猫“喵呜”炸毛,惊慌失措地跑路,好在脖颈处的项圈明晃晃地彰显了它有主的事实。
车门刚关上,就有电话打进来。
席玉望见后视镜里的女孩打了辆车离开,才收回目光,慢吞吞地接通了电话。
“有事?”
谢肆一下被打懵,半晌无语。
原本八卦所谓玫瑰的心思瞬间荡然无存。
他费了老半天劲,挤出一句废话:“那人你抓住了?”
席家某些人最近贼心不死,妄图有仅剩的养老钱东山再起,没偷到公司机密,就想一刀捅死席玉一了百了。
“嗯。”
席玉不轻不重地应了,显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谢肆早习惯他冷淡的性情,只默默等着那边的冷寂尽快过去。
“帮我多关照她。”
“谁?”
谢肆来了精神,赶紧追问:“你的玫瑰?”
席玉往后靠了靠,回想起那姑娘对他尖利的指责,捏了捏眉心。
“盛澜清,”他补充道,“老友的得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