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席玉额头绽出青筋,携带忍无可忍的怒火。
“嘟嘟嘟嘟嘟……”
谢肆识相地挂断了电话。
盛澜清虚放在门上的手一顿,有些不确定席玉是不是在赶她走。
要说是吧,他声音压得那样低,也不像是在针对她。
“席玉,你睡了吗?”
她试探性地问道,特意放柔了声音。
经过刚才尴尬的一幕,盛澜清实在没精力再跟他争论什么。
席玉将手机丢在床头,拧开门把手,垂眼看她。
小姑娘雾蒙蒙的眸子看向他,尖尖的下巴包裹在毛绒绒的旗袍领里,眉间的坚定却没减少半分。
猫科动物的一种,但是那种刚满月的糯米滋雪豹幼崽。
他曾独自攀登过雪山,在荒无人烟的雪林间,见过被母亲独自丢在巢穴里的雪豹幼崽。
在打量过他以后,乖巧地将锋利的爪子藏在肚皮底下。
却还是会逮着机会,暴起伤人的。
“席玉,”盛澜清见他不说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也不想打扰你的,可是……我没有睡衣穿,这样晚上会失眠的。”
盛澜清说的是实话。
她才被席玉拒绝过一回,当然没想再刻意做点什么。
只是从幼时起的睡眠习惯,还是改不掉的。
“有。”
席玉侧身让她进来:“不过都是男款的,没有准备女式。”
盛澜清松了一口气,要是席玉算无遗策到连睡袍都给她准备好了。
她就真得怀疑他今天的举动是欲擒故纵了。
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变态。
“这边。”
席玉打开暗门,领她进入衣帽间。
他随手拉开抽屉,里面是满满的套装洗漱用品,包装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样。
“我经常出差,在各地的住处都会准备一些,方便及时更换。”
他解释了一句,就推开其中一扇山水墨色屏风门。
满满当当的睡衣,从春季到冬季的各种国际新款都在这里了。
“这些平时都是温余在打理,品牌方那边直接送过来,你选一件喜欢的。”
盛澜清在席玉看过来之前,礼貌地收敛了惊讶的表情。
她虽然算半个豪门名媛,但盛沧庭对她向来小气,为数不多的钱也都给了陆琳。
陆琳每隔一天就要去美容院保养,天南海北飞来飞去买新衣服首饰,偶尔还会偷偷花给小狼狗。
对待她这个工具人女儿,也就大方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奢侈作派,只是为了一年里偶尔的入住,盛澜清是没有见过的。
虽然都是男装,但她还是有些惊喜地跑过去,选了一套裁剪精良的简约黑绒睡袍,腰间只有一条简单的腰带。
倒是比那些华丽贵族风格的,更加耐看。
席玉耐心等她逛街似的挑选了大半天。
“你先暂时穿着,后面我会让温余给旁边房间准备衣服。”
盛澜清看过去的时候,席玉刚侧过身,却还是能辨别出他在笑。
明暗交织的光影间,笑靥因他馥郁秾丽的面容,漾起繁花盛开的明艳。
“席玉……”
盛澜清忍不住呢喃。
席玉敏锐地别过脸看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