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的睫毛如扇,在脸颊垂落浅浅的阴影,双颊微红。
在席玉的住处和办公室,她都如入无人之境,比主人还要更加随意。
席玉面无表情地戳了戳盛澜清的额头,换来她没好气的嘟囔:“你烦不烦呀,我要睡觉。”
随即翻了身,用小绒毯挡住了脸。
席玉失笑,放弃了捉弄盛澜清的打算。
直到暮色降临,雪花自天空飘落,渺远而又孤独。
“先生,”温余在门外提醒,声音谨慎地压到最低,“八点了。”
圈内早两个月就定下的聚会,互相探讨最近的商业形势,再吃吃喝喝,最后是舞会。
这种不太正式的活动,大都会带女伴。
“盛清清,该醒了。”
那声小朋友终究没有唤出口,“清清”又有些越界。
“喵呜……”
盛澜清还未醒,墙角处巨大的小熊维尼身后,溜出来一只毛色雪白的狮子猫。
一蓝一金的鸳鸯眼,透亮得像两颗闪闪发光的宝石,矜贵清冷地像位女王。
它大约是睡了一下午,优雅走过来的时候,前脚爪撑在地面,伸了个懒腰。
席玉的眉峰拢到了一处,直接拎住了狮子猫的后颈处,换来小家伙张牙舞爪的扑腾和故作凶狠的叫声。
“哎,席玉,”盛澜清惊醒过来,赶紧将猫抱过来,“你太凶了,这样它会不舒服的。”
她揉了揉狮子猫的头,狮子猫两只耳朵自然地塌下,温顺地凑在她脸边。
“你看,它很乖吧。”
盛澜清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继续说道:“我特意给你挑的,还给它取了名字,叫雪花。”
跟席玉重逢的那天,夜里飘起了雪花。
他还顺手带走了她的一把伞,惊走了一只猫。
忽略他那近乎恶劣的作为,那时克莱因蓝的天空,在雪花的烂漫下渲染成了最好的滤镜。
席玉像是从异次元走出来长身玉立的狐狸少年,耀眼夺目。
“是……很乖。”
席玉不紧不慢地说着,语气中却带了一丝意味深长。
躲了一下午,偏生出来觅食的时候,还是这副毫不客气的样子。
都不屑于装一装的。
盛澜清以为席玉这是满意地接受了她的馈赠,俯身将猫放回地面。
下一瞬,她腰间一紧,整个人都远离了地面,本能地抓取能获取安全感的东西。
席玉垂眼看她,盛澜清的脸贴紧了他的胸膛,一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触碰到他的腰窝,惊起一阵麻酥酥的痒。
“为什么要布置这么多东西?”
席玉将她放在办公桌面,双腿悬空,没有丝毫的着力点,却还越发俯身逼近她。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迫于身高的差距,不得已微弯了腰。
盛澜清的目光跟他撞在一起,发觉他的眼神直白而又危险。
这样的神色,她在今上午刚刚见过。
“不可以吗?”
盛澜清心跳加快,许多不该出现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逝,脸颊处慢慢晕上红色。
“你不喜欢的话,拆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