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想啊,顾怀若要不是我喜欢的人,我真想大骂他一句癫公,幸好那个女孩子不是这样的癫婆,拎起包就走了。”
黎若芙眉飞色舞地说着,却被姐姐没好气地瞪了一眼。
黎若水无奈地说道:“你比她能好多少呢,人家至少能及时止损。你啊,算是栽在他身上,起不来了。”
“他是我学生时代喜欢的第一个男孩子嘛,当然要特殊一点。”
黎若芙瘪了瘪嘴,不以为然。
“盛姐姐,”她转过脸去问盛澜清,“你第一次喜欢的男孩子,是什么样呀?”
盛澜清顿了顿,想到她刚念小学时,画的一幅铅笔画,有种万念俱灰的羞耻。
“我六岁的时候,曾对一个小哥哥见色起意。”
小孩子的喜欢嘛,其实就像喜欢一朵颜色漂亮的花儿,一只毛绒绒的小狗,或者天上一朵奇形怪状的云,简单又纯粹。
“刚好我跟我妈在这一家的邻居家里做客,我偷偷摸摸从没关的后花园里溜进去,问那个小哥哥,我能不能吃一口他的蛋糕?”
盛澜清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不是想吃蛋糕,而是想让小哥哥打开那扇门,放她进客厅。
只是出于陆琳的教导,她秉持着不能让人觉得自己太廉价的家教,拐弯抹角地问出了这句话。
陆琳没想把她教成一位小淑女,却希望她能够学会讨男人的欢心。
但……刚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少年,显然算不上是男人。
他更不会对一个婴儿肥、没有腰的小女孩生出禽兽之心。
尽管盛澜清已经竭力装出了在长辈面前的乖巧样子。
就是一向讨厌她的盛夫人,见到她这模样,也有些疑心自己是不是不该这样去为难一个小孩子。
黎若芙激动地捧住了脸,惊叫出声:“啊啊啊啊啊,盛姐姐!你小时候真可爱啊!”
“那……那那他邀请你吃小蛋糕了吗?”
“没有。”
盛澜清微笑说道:“他说我长得丑,还让我滚!”
黎若芙震惊地张大了嘴,惊叹道:“卧槽,这小子不得患无妻徒刑啊!小小年纪,这嘴这么毒!”
傍晚八点,灰蒙蒙的云朵染上霞光,变得分外动人。
盛澜清刚从黎若芙的公寓里出来,回到家里,将雪花抱到怀里好好蹂躏了一番。
“雪花,过阵子就该带你去宠物医院做手术了。”
雪花喵呜地叫出声,浑然不觉可怕的命运即将降临。
手机铃声响起,在地板上振动着。
盛澜清见是席玉的号码,哼了一声,等到响过二十几秒才接起来。
“你那边现在应该是凌晨三四点吧,怎么想起来要给我打电话?”
盛澜清最近不大想见到席玉,他实在阴阳怪气得很,难以伺候。
空白了几年没见,他的脾气可谓是日益增长。
席玉半靠在床上,卧室没开灯,只余窗外照进来的一点月光。
他捏了捏眉心,疲惫难以掩饰。
过去从来没有时差的困扰,现在她在身边待惯了,一时间身侧空荡荡的,分外不适。
他没有正面回应盛澜清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今天都做你些什么?”
盛澜清不在意,将今天在黎若芙家的经历都挨着挨着说了一遍。
“你说这个男人啊,还真是不负责。人家孕期那么大反应,他还出去鬼混……”
盛澜清想起时逾白,都有些义愤填膺。
这是黎若水自己的选择,她无从干涉。
但也不妨碍,她对时逾白横挑鼻子竖挑眼。
“等等,你说你遇到的那个小哥哥,他住在哪儿?”
席玉没有理会她谴责时逾白的话,反而关注起了另外一件事。
“嗯……你让我想想。”
盛澜清侧卧在厚厚的地毯上,另一只手将雪花搂在怀里,使劲儿地撸。
“我那个时候年纪轻,怎么记得住这些。只记得那个后花园里,好像种了很多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