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口伤处,跟别人受的伤不一样,再正常不过。
盛华柔一个千金大小姐,每天想得最多的,不过就是要穿什么样的衣服,画什么样的妆。
后来李婉生不了弟弟,盛沧庭把她当成继承人来培养。
她也顶多想一想,怎么才能挣到更多的钱。
如若不是这次被迫的联姻,刀口舔血的生活,这辈子都跟盛华柔牵扯不上关系。
“是。”
盛澜清垂下眸子,轻声说道:“我是故意接近他的,不可以吗?”
忽然门被推开,盛澜清瞥见对面进来了一个警员,小声地凑到两个审讯员耳边说了些什么。
“盛小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个经常跟踪你的男人,拍到了事发当天的视频,证明了你的无罪。你可以离开了,谢谢你此次的配合。”
盛澜清恍恍惚惚走出审讯室的时候,门外已经空无一人。
她打算给温宁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电量过低,已经自动关机了。
他关照过她几句,离开前总要跟人说一声的。
盛澜清按照上回来的记忆,慢慢地走到半开的办公室门边,嘴角习惯性扬起笑意,又慢慢僵住。
席玉正坐在靠近窗边的座椅上,以审视的目光翻看着一本薄薄的记录。
盛澜清盯着这个天蓝色的文件夹不知道有多少回了。
它是审讯室里,那两个警员这两天所记录下来的东西。
她之前迟迟不跟多说,她跟盛华柔之间的恩怨,就是担心这个。
反正在这件案子里,本来就不存在真正的凶手。
一时的隐瞒,也就不会换来别人惨痛的代价,顶多是她自己的。
只是她最后还是说了,在发现自己能够平安无事离开的情况下。
出于对外界议论的担忧,以及可能会对昆曲有所影响的担忧。
总不能让别人以为,凡是昆曲演员,都有那么一点艺术家的丧心病狂在身上。
盛澜清站在门边,迟迟不敢进去。
“盛小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办公室没有纸杯了,温宁出去了一趟,买了一套纸杯回来,刚好碰到盛澜清。
“快进去呀,席玉都来接你了。”
盛澜清只好认命地挪到屋内,抿唇等待席玉的反应。
就是他来了,她才会怕。
席玉一直没有说话,那几页纸,被他来回翻看了好几遍。
盛澜清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纸面,瞥见有个熟悉的名字“于莜竹”。
她顿了顿,不自觉地晃了晃身体,衣料在摩擦间,发出细微的“窸窣”响声。
席玉抬起头,看向她,冷淡地问道:“在这里,看到你大学时期最好朋友的名字,很惊讶?”
“没有很惊讶,只是没想到她会跟盛华柔扯上关系。”
盛澜清轻声说道,小心地打量席玉的脸色。
“不奇怪,”他双手交握,平放在膝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盛华柔这个目击证人,找得很好。如果不是跟踪你的人,拍下了证据,你很难脱身。”
“嗯,是这样。”
盛澜清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她还是想得太过浅薄了些。
“不过,”席玉话锋一转,接着问道,“你想知道于莜竹在警察面前,都说了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