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肆一时想不起来,写这封信的李小姐,指的是地产商的李小姐,还是水产业的李小姐。
而只要席玉想隐瞒这件事,他就是回去查上一两年,都不能查得出来。
但这并不耽误,他用这件事来刺激盛澜清。
“看看,”谢肆站起身,不急不缓地走到盛澜清跟前,把那封信展开,放在桌面,“席玉终于吃够了你这碟清粥小菜,准备要回归鲍鱼海参了。”
盛澜清的视线虚虚往下一扫,只辨别出字迹清秀。
她重新抬眸,慢慢在谢肆的面容间逡巡,那讽刺的神色相当明显。
“不管是哪家的名媛,都比你这个不知轻重、没有眼光的女人要好。”
谢肆的嘴角往下一拉,眼神在室内转了一圈,双手摊开,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
盛澜清按住了太阳穴,只觉得头疼。
她除却没有家世,哪一样做得不如别人了?
至少在剧团里,在舞台上,她是事事都力求完美,从不让任何人失望的盛澜清。
这办公室里的布置,原本就是为了要小小报复席玉,回敬他先前送她的所谓“成年人之间的新年礼物”。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把这些留下来。
所以她会很喜欢席玉的办公室,每多看一次,心底都是欢喜的。
不是不知道别人看见了这里的布置,会影响席玉的形象。
但她就是任性地不想让他拆掉这些。
“而且这一晚的邂逅,肯定不会是端着酒杯,纯粹聊天吧。”
谢肆敏锐地察觉到了盛澜清的情绪,适时地补上了一刀。
她指尖轻颤,为了让谢肆生气,刻意晃动的双腿不知不觉停滞下来。
“我劝你,最好主动退出。以免最后被席玉赶了出去,面子里子都丢了。”
谢肆还在恶劣地笑,俯下身,右手小臂支撑在桌面,平视着盛澜清。
“盛澜清,你之前敢骗我。现在,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谢肆在“席玉即将结婚”的乌龙事件以后,被席玉冷待了好几天。
连同谢氏企业跟席氏集团的合作,都要进行不下去了。
他的眼角处有细细的纹路,绿眼睛里含了狡猾的笑意。
盛澜清开始痛恨,那个为了偿还所谓“绅士的谢先生”人情,因此在拍卖场手下留情的自己。
“不过是跟席玉睡了一晚上,就这么有底气?还要赶我走?”
盛澜清愤怒至极,开始口不择言。
“不管她跟席玉在一起接过多少次吻,牵过多少次手,在一起度过了多少个夜晚,都比不上我!”
她站起身,纤细的手抚在小腹处,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怀孕了!我怀孕了,你知道吗?”
这些男人动不动就是什么贤良淑德、子嗣传承,一个个都跟封建老古董没什么差别!
她倒要看看,谢肆准备怎么回答她。
“你……你怀孕了,真是他的?”
谢肆的眼皮跳了跳,好似看到了席玉黯淡无光的将来。
“是啊,哪怕你现在撒点药毒死席玉。我的孩子也是有遗产继承权的,我要踩着他的尸体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