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例外,就是你家席先生。”
黎若水提起席玉时,丝毫不掩饰羡慕之情。
“他在遇见你之前,没有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过。遇到你之后,更不会让旁人产生误会。”
盛澜清勉强笑了笑。
那封情书每一想起,就像根针扎在她心底。
自她认识席玉开始,他就是一个很难捉摸得透的人。
在对她那样温柔的情况下,都能够说翻脸就翻脸。
她实在很难再投入信任给他。
“不累吗?”
盛澜清看着她高挺的肚子,轻声说道。
“爱情是排他性的,没有人能容许太拥挤的感情。因此我们学会了嫉妒,学会了让自己难过。”
她对待席玉就是如此。
千算万算,到头来还是算错了自己的心。
黎若水的笑意渐渐僵在了脸上,没办法再继续伪装下去了。
时逾白的那些莺莺燕燕,很难让她不介怀。
更别提时氏最近,还打算让时逾白去联姻。
她本来以为,她有了这个孩子,就不会再发生这样难堪的事情了。
这算什么?
让一个即将有私生子的豪门纨绔公子哥去联姻,确定是结缘而不是结仇?
“你呢?你是怎么打算的?”
黎若水用勺子在草莓蛋糕上戳出了好几个洞,努力压低了声音。
“不打算怀一个?”
盛澜清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自己就是私生女,不想让孩子再体验一次这样的人生。”
黎若水眉心微拢,有些犹豫要不要提醒盛澜清。
单纯只为了时逾白的话,她就不应该对盛澜清多嘴,以免盛澜清在席玉面前失了分寸。
只是……或许是同类相怜。
黎若水叹息道:“自古以来,就有女人相夫教子的说法。相,有辅佐之意,教育儿女也得有一定的本事。”
她定定地看向盛澜清,轻声说道:“盛小姐,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盛澜清搅拌了一下瓷碗里的银耳羹,糯米丸子随着她搅拌的动作,跟沉沉浮浮的玫瑰花瓣混在一处。
“我知道的,我不仅帮不了席玉,还容易让儿女因此瞧不起我。而席玉……”
盛澜清抬起眼,看过去:“他根本不会娶我,对吗?”
黎若水自觉已经提点到位,笑了笑,轻飘飘地恭维道:“那不一定。你多哄哄席先生,他说不定就答应了呢?”
哪有那么容易……
盛澜清眸光沉沉。
她挑了席玉心情好的时候,问他为什么不乐意跟她结婚?
如果决定要一直跟她在一起,那么这张结婚证书,给了她又能怎样?
结果席玉翻来覆去地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婚姻会使人懈怠”、“婚姻无助于爱情的发展”。
盛澜清不理解他的意思,一有空闲就爱胡思乱想。
她心想他大概就跟陆琳说的那样,是一个不乐意负责任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