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水的小腹平坦,面容多了些母性的光晕,俨然已经生产。
只是脸颊还有些未养回的消瘦和憔悴。
盛澜清近些天没时间去寻黎若芙,却也没听说过黎若水生产的消息。
她联想到黎若水对她视而不见的态度,忍不住给黎若芙发了消息。
盛澜清:【若芙,你姐姐生了吗?】
黎若芙迅速回复:【上个月二十八号生的,生了个儿子。过几天要办满月宴,姐姐应该已经把请帖发出去了。】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前方中央的灯光慢慢集中到一点。
盛澜清蹙紧眉,望见台上宣布宴会开始的人,居然是温余。
席玉呢,他在哪里?
等到宴会的人用餐完毕,去往活动举办的大厅内观看表演时,席玉还是没有来。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这是《诗经》里直白大胆的表白。
盛澜清将现代唱腔结合了开头的昆曲戏腔唱法,新编成了这首曲子,演出的舞者都是公司里的艺人。
演出相当成功,引起下方观众一阵阵的喝彩声。
甚至还有人,开始打听起了表演的舞者来源。
想必过不了多久,这些艺人就会有片约找上门。
盛澜清没心情再多看,独自站在角落里,给安暖打去电话:“最后的环节取消。”
席玉本人都不在这里,她的惊喜放出来,不过是徒增笑料。
盛装打扮的男男女女坐在这里观看表演,或是在一旁神情严肃地谈生意,气氛拘谨又热烈。
盛澜清忽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像堵了一块沉甸甸的棉花。
她终于忍不住走出大厅,却被外面的冷风一激,下意识环抱住胳膊,抬头一瞥见到了席玉。
他站在她的不远处,正面对着她,在同几个人攀谈。
“席玉……”
盛澜清本能地走上前,却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停住了脚步。
同席玉交谈的几个男人,注意到席玉细微的举动后,都转过身来,看向了她。
而席玉的姿态,却是明显的不欢迎。
盛澜清忽然想到,以他平时细致周到的作风,应该是会让她同他一起来这里的。
但直到昨天,她都没有收到席玉的消息,也没有听他提过一句。
只是席玉对她向来宽容。
她面对这样的情况,竟然都没有多想。
“席先生,那边那位不是您的小女朋友吗?”
谈话声隐约传来。
“是啊,您要不过去看看。”
盛澜清见席玉抬起眼,慢慢往这边看过来,神色冷淡。
一分钟,两分钟,场面陷入了僵持。
就连那几个提议的人,脸皮上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
盛澜清低下头,不打算让所有人都为难,转身就要离开。
“跑那么快做什么?”
她只走出了两三步,就听见了席玉温柔的声音。
温暖的西装外套,被他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肩上。
盛澜清咬着嘴唇,抬眼见他只穿了白衬衫,戴了黑色的袖箍,脸颊处的泪痣美得分明。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面无表情,眼底一片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