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抿唇,勉强装出了一个笑,轻声说道:“我确实喜欢吃草莓,谢谢怀若哥。”
只是过去很让她惊喜的小礼物,现在只留下无尽的伤感,毕竟那个人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顾怀若领她上楼,却在开门后,主动回过头对正在换鞋的盛澜清说道:“我爸妈刚才出去散步了,你不介意吧。”
盛澜清一怔,心跳陡然漏了半拍。
直到顾怀若弯下腰,含笑的眉眼跟她直直地相对。
她才一个激灵,猛然反应过来,说道:“怎么会?我等他们回来就行了。”
顾怀若这才直起腰,替她端来插上牙签的草莓,还有一杯刚榨好的果汁。
“澜清,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直到顾怀若坐在她对面,做了个“请”的手势。
盛澜清才忽然发觉,她好像忽略了点异样。
那就是顾怀若的身体好像根本没有问题!
所以他才会声称要下楼来接她,才会这样轻松写意地等着她开口。
现在的天气,分明还有些倒春寒。
盛澜清的背部却冒出了冷汗,有种陷入狼窝的寒意。
她悄悄将手伸到包里,装作是拿湿巾,顺势打开了录音笔。
“你身体还好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盛澜清压抑住惊慌,勉强镇定地开口。
只是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自己问了句蠢话。
果不其然,顾怀若眼底的笑意更甚,慢条斯理地说道:“澜清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到我没有生病吧。”
“我也是没办法啊,”他故作无奈地摊开手,说道,“咖啡厅的人那么多,我怎么都不能和你好好相处,还是现在这样更好。”
褪去那层温柔的表皮,顾怀若更像一条伺机而动的、嘶嘶吐着信子的阴冷毒蛇。
“怀若哥,我们过去的关系,似乎没有这样亲密。”
盛澜清硬着头皮说道。
“而且,我其实委婉地拒绝过你很多次了。”
她真的没有喜欢过顾怀若,但要说一丁点儿朋友的情分都没有,还是不太可能的,只是肯定不会是男女之情。
“澜清怎么这么天真?”
顾怀若温和地笑了起来,轻声说道:“如果不是喜欢你,谁能跟你维持这么多年的联系。男女之间,本来就没有单纯的感情,想的全是男欢女爱。”
“你跟席玉结婚后,我时常在想,当初如果再大胆一点,不那么君子之风。跟你在一起的人,会不会就是我了?”
“每次夜深人静睡不着,我都会想到你现在一定躺在席玉的身边,说不定还在跟他行鱼水之欢。我都嫉妒得简直要发疯,恨不得杀了席玉,再占了你。”
顾怀若弯起眼,瞥见盛澜清绷紧的神情后,似是自嘲般笑了笑。
“我怎么会这样做呢,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啊。”
盛澜清放松了一点,勉强将话题拉了回来,问道:“我们上次被绑架的时候,为什么你没有挨打?为什么黎若芙认罪那么快?你是不是……在利用她?”
顾怀若默不作声地盯了她许久,突然用力往脸颊上打了好几个耳光,直至泛起了血色,才微笑着问道:“原来澜清是在纠结我挨打的事啊,现在可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