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
一连撞断六七根梁柱,最终坠落在殿内深处的地面上。
一黑一彩两道身影便缠杀到了一处。
不过……看它精神充沛,气势凛然的样子,竟是一点事情也无。
仰头一声嘶鸣。
那大妖刚刚被昆仑砍了一斧。
只是……
身躯就像是只破了的袋子。
一身五彩羽毛,在火光映照之下,就如一团仙雾霞光。
怒晴鸡双眼也是瞬间变得血红一片。
他还在顾自失神。
眨眼间,本就破败不堪的大殿,几乎都要被夷为平地。
一个是吞食无数铅汞丹药,修出内丹的大妖。
手中已经多了一根捆尸绳。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追上了慌不择路的六翅蜈蚣,张开锋利如刀的爪子,狠狠朝它后背上抓去。
一道巨响便在院墙外响起。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响。
院墙上那道魁梧高大的身影,瞬间往后倒去。
黑血不断往外涌出。
见此情形。
大殿外心神忐忑的众人,都是暗暗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们心里其实一直心存怀疑。
他们根本插不上手。
又是吞服妖丹,又是猎杀毒物,还能逐食灵气,让它已经觉醒了一丝灵智。
鹧鸪哨只觉得心惊不已,藏在道袍袖子中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也没法彻底洞穿。
以他的眼力几乎都无法看清。
昆仑重重砸落在草盾之上,恐怖的力量,让底下十多号人有种被山撞上的感觉。
六翅蜈蚣仰天一声咆哮。
差点导致花灵和昆仑受伤。
他们才终于明白。
一身凶性尽数爆发。
但他完全没想到。
房梁倒塌、院墙倾倒、屋瓦破碎。
竟是毫不犹豫的转身,裹挟起滚滚妖物,化作一道黑影,直奔怒晴鸡而去。
见他没事,陈玉楼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一旦被拆断,到时候就算不死,也要丢了半条命。
但却只擅长穿山穴陵。
那一身被它引以为傲的铁甲,更是不知被抓破了多少处。
而守在院墙下的卸岭群盗。
怒晴鸡也被溅了不少。
妖气浓郁如雾,金芒闪烁如火。
不,以他的实力,真遇到下山虎,说不定能三两拳将老虎活活打死。
怒晴鸡双翅一展,瞬间化作一道流火,狠狠朝那头六翅蜈蚣扑杀而去。
顾不得多想。
只见那头六翅蜈蚣重重砸入古殿之中。
最为可怕的是,凡是被血水沾染到的地方,顿时嗤啦啦的冒起滚滚烟雾。
六翅蜈蚣一身躯壳又如铁水浇筑的重甲。
它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就是青砖石瓦,转眼间都能给腐蚀穿透。
就是陈玉楼几人,也不敢在院墙上停留,纷纷后撤。
之前一击不中。
之前打了几千发子弹。
只听见轰的一声。
陈玉楼心念一动,连接怒晴鸡。
一个个气血翻涌,喉间泛起猩甜。
察觉到怒晴鸡的举动。
但它却能凭着虫孑之身,镇压瓶山万物数百年。
脑子里还是混沌一片。
此刻,在他手里却是灵动的如蛇一般。
一瞬间,周围几人的呼吸声似乎都跟着停滞了下来。
地面腐蚀的不成样子。
捆尸绳、缚尸网,都是卸岭一派对于墓中尸僵之物的利器。
卸掉一身贯劲后。
此刻,听着那道越发凌厉的凤鸣,一时间更是骇然,拖着伤痕累累的躯体,就要翻墙往外游去。
轰隆—
鹧鸪哨哪还敢多想。
天生就是死敌。
自古以来,飞禽以凤凰为长,万兽以麒麟为尊。
唳——
看着前方大殿里山崩地裂般的动静。
为了把破斧头,竟敢虎口夺食。
靠的可不是怀柔。
它战斗力竟然如此恐怖。
看到这一幕,鹧鸪哨不禁口中发苦,他搬山一脉也有两头甲兽,平日用药石喂养,活了不知道多少年。
那些普通盗众,早早便退往了洞口,拉起一层又一层的缠尸网。
虽然也负了伤,一身五彩羽毛都被扯断不少。
但却仍旧是昂首阔步的站在庭院里,气势磅礴,犹如滚滚大潮。
“好,不愧是天生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