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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柜摆摆手,苍老的眸子里映出一抹复杂。
“老掌柜,陈某辞别,他日若有机会路过陈家庄,一定入庄不醉不休!”
老掌柜背着手慢腾腾的往酒楼里走去。
若不是他,此事也不会结束的这么容易。
想来也算正常,毕竟周蛟修行多少年,仅仅是在抚仙湖占水为王就有一千多年。
罗浮一双眼中凝重之色更浓。
他如今都老了。
也有湖边渔民的卖力宣传。
只是。
陈玉楼轻轻挥了下打鬼鞭,忽然笑道。
此刻陈玉楼则是直奔谷内而去。
连向来勤勉的鹧鸪哨。
过了好一会,老掌柜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嗫嚅着嘴唇想要说什么。
自从那日吞食了经幢下镇压蛟龙血肉,除却那天入湖钓大蛟,为了以防万一,将它带上。
罗浮则是仰头一声低鸣。
连山上那些大老粗,此刻也都沉浸在盛景之中。
不知道多久后。
收起心思,陈玉楼抬头看了眼四周。
或许是被他情绪感染。
“走,找个空旷处。”
再度出现在城内。
这几天,为了河神之事,老掌柜忙前忙后,费了不少心思。
长鞭上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挣扎,抬头望去,打鬼鞭竟是已经追上了罗浮,将它重重缠住,硬生生从雾气中给拽了回来。
入城补给没那个必要。
靠近了才听得到,他分明是懊恼于忘了再问一嘴,陈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
几个伙计面面相觑。
马蹄声响彻在建水城古道之上。
说不定他一咬牙,抛下家业,就跟陈玉楼上山了。
陈玉楼拱了拱手,朗声一笑,说话间翻身上马。
一行人犹如青烟般迅速离去。
见此情形。
至于眉心间的金芒。
眼神里明显透着几分好奇。
本身能在滇南这等偏僻之地,遇到同乡就殊为不易,加上这几天相处下来,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种天然让人信服的气质。
北川道那一带,祖上本身就多是湖广迁徙过去。
“陈先生相邀,老汉哪能不去。”
不过,这时节滇南即将迎来雨季,加上路途崎岖,一路上多是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强行横穿山路,其实也是在冒险而行。
不过,从他遇到的妖物划分衡量。
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回去看上一眼就好。
倒是隐隐浮动,不似以往那般惊人。
更让他心惊的是。
不过距离周蛟……应该还有一线差距。
已经远超当日的六翅蜈蚣。
凤翎代表了修行,眉下金芒,却是与觉醒的祖血稀薄厚重程度息息相关。
简单吃过饭。
在滇南前后两个月时间,也见过不少湖泊大泽,但鲜少有如抚仙和星海这么美的湖景。
而是隔河相望两座。
骇人的破空声接连不断。
陈玉楼自然不会再走水路。
只可惜,听说河神老爷过湖入海,赶赴龙宫,这几年不得祭神。
否则一路渡船,少说又得一个月朝上。
“不用了……”
都不用陈玉楼动用神识,镇鬼伏妖的箓文,便自行追寻,仿佛附骨之蛆,速度快如闪电。
虽然妖物修行极为模糊,并不像修道那般层次分明。
“来,罗浮,我可不会留手。”
夜前抵达时,他让人去探过路,确实如舆图一般。
又惊又怒的它。
嘭!
几乎是在它离去的刹那。
但这一路上几乎没见过它露面,几乎日夜不休的修行锤炼,方才能够炼化十之三四。
袁洪那日也吞食了蛟龙血肉。
此刻它顾盼之间。
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那老掌柜,告辞!”
说是十年。
说话间。
要是周蛟参悟得快,说不定都无需十年,六七年足矣。
而罗浮从开窍启灵,前后算下来也不过几个月。
嘭嘭嘭!
金丝长鞭所过之处。
一连好几天驾船进湖,不仅没有遇到风浪,发生船翻人亡的事故,反而每一趟出船,都能满载而归。
如此并未祖血稀薄,反而恰恰说明罗浮对付血脉掌控已经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境地。
长鞭收起。
一旁的伙计见状,忍不住道。
深知主人强大的它,不敢有半点轻视,双翅一展,瞬息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不过……却不是一座寨子。
“陈先生要是再来,老汉我一定扫榻相迎。”
从建水携带的干粮差不多足够他们三四天行程。
两侧湖中水风浮动,打在脸上凉嗖嗖的,给他一种仿佛穿行在星海银河之间的感觉。
其余绝大部分时间,它都在消化妖力修行。
蛟龙不愧是最为接近龙属的存在。
“怎么,想试试?”
实在是世间罕见的奇景。
六翅蜈蚣大概可以作为一个分水岭,抚仙湖老蛟又可以作为另外一条界限。
要是如此还算好的,怕就怕军阀混战,山匪横行,同宗同乡的那些人早都断了根。
似乎是察觉到它身上妖气。
老掌柜重重的点了点头。
如此僻静之处反而更好。
眼下虽然入夜没多久。
另一边。
面对如此大泽,一辈子也不曾见过大海的山民,以海子两字命名似乎也没问题。
“唳——!”
按照舆图上记载,凤凰谷另一边有座壮族老山寨,山民大都以打猎为生。
老掌柜倚在门口,脸上满是不舍。
“这……”
天文地理、民俗志异,几乎都是张口即来。
身后花灵和红姑娘,两个女孩子更是如此,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惊叹。
这段时日,他们在建水城待了差不多六七天。
一彩一金,两道流光如火,在雾气中闪烁不止。
陈玉楼哪能看不出老掌柜心思。
不过,无论他还是罗浮,眼力都远超常人。
不然他这把老骨头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個时候。
几年不见的抚仙湖大鱼。
疯狂挣扎。
那枚犹如眼睛般的凤镜,已经愈发真实灵性,第二根凤翎也已经慢慢长成。
看到它修行如喝水,饶是陈玉楼心头都不禁生出几分羡慕。
“掌柜的,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交代,要不小的去追一下陈先生他们。”
分明是冲着隐于半空雾气中的罗浮而去。
简单打坐了两个周天后,也已经睡下。
又腾空而起。
但越是挣扎,打鬼鞭上箓文便愈发深重,来回交织,恐怖的镇压之力,让它再无反抗之力。
“打鬼鞭……这他娘都可以叫打神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