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语讶然,她看着何浅深漆黑如墨的狭长眸子,他近视,平常总带着隐形眼镜,进入密室后因为黑暗视线或许不清的缘故,下意识半眯着眼,莫名有种深沉,而此刻,暗淡的灯光下,眸光看似平淡如水,但失了笑意的沉沉注视,让人心里微微发寒。
她原本是想问何浅深壁画蹊跷之事,没想到被何浅深误以为她的意思是对于小糖所言的想法。
但她没有纠正,而是接着何浅深的话问下去。
“那贵女呢?”
景语声音很轻,何浅深刚刚所说的话在她心里起了波澜,所以她想知道更多何浅深的想法。
“她不该自杀,这世间不只有爱情,一个人生在世上,应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给自己带来一部分喜悦的来源活。”
何浅深轻描淡写说着。
景语却抿紧了唇,却故作没什么在意的问道:“那将军呢,他本来可以不造反,为自己而活,他或许可以平安顺遂一辈子。”
何浅深却是轻笑了两声,一贯温和的笑容竟带了几分不屑。
“打着被夺爱的旗帜,掩盖早有的造反私欲,名声是依仗也是隐患。”
“啊?什么意思?”
刚好其他人的讨论停止,何浅深的声音在寂静里尤为明显,小糖不解的问道。
何浅深淡笑了下,表情又温和下来,清越的声音响起:“店小二说两大怨灵,如果像壁画所讲,贵女自杀而死,又怎会成为怨灵。刚才走道上的壁画一张与一张之间,间距相差很大,让人看着不舒服,似被人抹去了一些,这里是将军之墓,抹去了当然是将军想要遮掩的,而将军想遮掩的会是什么,目前我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性。”
景语之所以有所疑点,也是因为壁画与壁画之间,有的间隙很小,有的却很大,在走道时,因为时间仓促,也说了一下奇怪,并没有深想,没想到何浅深竟然把故事串了起来。
小糖似乎在消化着何浅深这一大段话,半张着嘴巴没有说话。
希甜甜却是何浅深比了一个赞,“你推理能力一直很好,我感觉就是这样。”
“这里是将军之墓?”酷酷问了一句。
离风拍了下酷酷的脑袋,“你是忘记在后面追我们的人身上都有一个成字,壁画上将军的旗帜上是成。”
“我刚才在最前面跑,哪里能看见身后追我们的人衣服上的字。”酷酷冷哼了声。
小糖忽然拍了一下桌子,眼神里带着几份豁然开朗,“那这样看来,皇上和将军都是恶人,贵女真不该自杀,所以还是要把爱情看的轻一点,收放自如才最好。”
珠珠没忍住笑了笑,“小糖,你重点偏了昂,幸好留言没在,否则我有预感你两现在肯定会吵起来。”
在场的似乎都知道小糖和留言有过一段,一个个都忍着笑。
小糖哼了声,叉着腰不满道:“提那胆小鬼做什么,我只是有感而发,你们这一个个,都不如我明了呢。”
小糖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热恋的、暗恋的、想谈恋爱的此刻都没了话语权。
小糖悠然自得的靠着椅背摇晃了几下,然后忽然目光微眯,看向门口:“我怎么觉得门口有人。”
“我去,你别吓人。”酷酷喊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转头,看着紧闭的门时,他浑身都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