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嘲讽了。

双流想。

她不是第一次被人嘲讽，不过被长歌这种级别的人嘲讽，还真是初体验。

“对于我来说，希望只有在顶点的时候才触手可及。魔导师，你若来助我成神，我便告诉你什么才是强者的姿态。”

房门关了很久之后，双流才幽幽地长叹一声，自语道。

“站在顶点，才有希望嘛……呵呵……真是……太天真了……”

……

关于长歌的言论，双流倒不是有意向成东提起的。不过是饭时闲聊，成东也就了解了大概。对于长歌的想法，成东表示很容易理解。在成为九中老师之前，成东也是抱着和长歌一样的想法。其实更确切些的说，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剩下的那些就是像双流这样的，混口饭吃即可。

“呵呵，没想到你也有被人这么说的时候。”

下午茶的时候，成东这么说，也存了幸灾乐祸的心思。

双流给成东倒了杯红茶，再度叹气，面上是一副你就不要打趣我了的表情。

“有时候会觉得还是简单一些的好，太复杂了的话，会很累。”

成东喝了茶，停顿了少许时间后，问道“这是理由么？”

双流微楞，没反应这话是什么意思。

成东耸肩，淡淡的表述，“离开那里，选择旅行的理由么？”

双流明白了成东在说什么，微微点头。

“没有什么意思了。”

她这么说的时候，那种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慵懒与厌世情绪让成东以为，下一秒双流就会因为懒得活下去而自我了结一样。不过这样的感觉也只是一瞬，就在一瞬之后，双流从这种状态中瞬间切换，又变成了平时那种嘻嘻哈哈的样子，撑起来的笑，看上去明朗不已，眯起来的眼睛，看上去是在享受当下灼阳。

“嘛~也可能是我骨子里就很懒吧~哈哈~”

成东安了心，他把红茶给双流添上，也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是么，这样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没带着兜帽的双流，一双蓝瞳让成东很容易就看到，在她说话的时候，那双蓝瞳转动的角度，像极了好奇心旺盛的少女。

“长歌啊。”

“哈？”

“我不知道是你那种境界的人都是如此，还是单单就你如此，三年前见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你跟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关系一样，说实话，那个时候我还是真的挺担心的。”

双流想起来之前，淡笑的样子像是在看自己小时候的释然。

“是么，那个时候就让你担心了呀，抱歉。”

“没什么的，毕竟你到了我无法想象的高度，不过现在已经不会有那种感觉了，说实话你还挺让我吃惊的。”

“怎么了？”

“我以为你会把长歌送到医疗室就算了，没想到会亲自治疗她。”

成东说起了这个，双流笑笑道，“是有想啊，但是那样的话影响不好吧，毕竟对于九中来说，北荒是块儿活招牌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双流也没有义务为了这块儿活招牌揽下不属于自己的活儿。成东明白这个道理，双流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好像有什么双流忽略的，而成东没有忽略的东西存在。所在在这样打哈哈就能跳过去的情景中，成东堪称刻薄的指出了双流那没准是隐藏，也没准是无意识忽略的问题。

“喜欢她么？”

“哈？”

双流的表情十分夸张。

成东淡定回答。

“强大，美丽，光亮，闪耀，对于自己定下的目标毫不迟疑，你喜欢这样的人么？”

“额……你说的这些，学校里面大部分人都有吧。”

双流十分嫌弃。

“无悔的姿态也是如此么？”

双流不说话了，她开始回想自己这一辈子究竟犯过多少错误，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因为她犯的错误实在是多，后悔的事情也实在是多。而到目前为止，最最最让双流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了成东，而且还成了如此要好的朋友。

“成东。”

“嗯？”

“你说我要是杀人灭口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啊~原来是隐藏啊。

成东想，打趣道。

“呵呵，饶了我吧，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双流耸肩，恳切十足的说。

“真的，你去教战术心理吧，九中以后能靠这个进重点。”

“哈哈，那个还是交给陆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