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挂掉了电话时间还有两三分钟,周义看了一眼身边众人,决定——提前行动。
虽然是提前密谋,但一行人,能派上用场的工具也就一个小喇叭,人手一沓海报在这个时候只能是废品。
“行动!”武一凡喊道,手里拿着的就是小扬声器。
30多个人的小队迅速组成两排,吴一凡手中扬声器打开,没有意外。
“文健辉,我谢你全家!”扬声器播放起了声音,至于是谁的语调,就不好分了,从文彦母亲来店里坏话好说,冷嘲热讽,周义已经决定要还以颜色了。
这回搭台唱戏虽然是赶鸭子上架,但从两段监控收录到的内容来看,周义胜算蛮高,既然有胜算,那说什么也要跟文彦碰上一碰,所谓“擒贼先擒王”,把这个老爷子拿捏住了,收拾文彦只是顺便的事。
“我辛辛苦苦追来的女朋友,配你那一建好儿子约到咖啡厅,各种威逼利诱,还有你那为老不尊的老伴,在我上班时间闯进我的门店,是好话坏话都说尽,我不答应,你家老伴就摆出官威,要查我的门店……”
“你们家可真是对得起组织辛辛苦苦的栽培呀,我一个小老百姓被你们轮番折腾……”
楼上的文老爷子听不上几句就慌了,保安虽然跑出去赶人,但保安前进,这帮人就自然后退,保安停下他们就停下,这边保安守住了,大门口,武一凡的小队就分出一支绕道工商局的后方,双线操作。
另一条线的作战人员,采用较为原始的办法叫阵,也就是没有喇叭扩音器,那就用嘴喊。
“文健辉老爷子,我谢你八辈祖宗!”
“小周啊,小周啊,”工商局的一股股长中午跑出来了,他腿脚没问题,但上了年纪速度肯定比不了年轻人,他一边跑一边叫喊,“小周啊,别闹了,我们再好好商量商量。”
周义看着老腿快跑的文老,不好说得意,不忍肯定不忍,但滋事的念头未有衰减,何况此人还是文家之主,他伸手叫停了设备和轮番叫阵的执行人员,顺便安排一个跑到工商局另外一处指挥就地休息,等候安排。
“我叫你小周,没有问题吧。”文健辉说,气喘吁吁,从五楼极速跑下,眼急心急。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能不能先别气。”
“我知道,你很急,但先不要急。”周义用一样的废话回应。
如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那如何借题发挥,还不是看他心情么?哪怕这一次讨说法,被驱赶,他也准备了第二套预案,这套预案最差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最好的结果自然是,周义趁此机会可以讹一笔,甚至还能借这个事情见见韩舒妍。
“兄弟们,继续,不要停。”周义继续说。
只是面前这个股长,也称所级干部,汗水已经冒出额头,本来头发也少,稍微动下脖子,汗就已经流到了脸上。
“停停停!”股长文老伸手叫住,大喊着。
“文彦马上就到。”
得到了有效消息的周义立马指挥道,“兄弟们,先休息一会儿。”
另外,周义朝武一凡使了一个眼色,武一凡心领神会,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多久?”周义问道。
“从一建到这里怎么也要一二十分钟吧。”文股长说。
“给他15分钟。”周义说道。
“小伙子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啊。你这么干,图什么呢?”文股长说。
“图什么?”周义冷笑,接着道,“今天必须按我的方式来!”
“你就不怕我们去查你上班的单位?”
“哎哟哟,我好怕呀。”周义嘲讽道,一手从裤子背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折起来的信封,摊开来,伸到老人面前,说,“为了今天,我辞职信都写好了。”
周义拿着信封,在文老面前晃来晃去,文老举手想要接过信封时,周义又将信封收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贫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周义此一出,不仅斗富,还要斗官,难度是有,但长久的销售习惯已经让他养成了敏感,所有纠纷都要有理有据,至于是往大了搞,还是小了磨,就看心情了。
两败俱伤是最坏结果,哪怕自己吃大亏,都可以接受,此时争的不是结果或公开之后的论断,而是一口气。
“义哥,10分钟过去了,咱们怎么处理?”武一凡对周义说。
“你家文公子到底出发没有啊?”周义问道,太阳之下,汗水也渐渐溢出身体。
“来了的,来了的。”文老爷子急忙回答道,这一干人等,不在保安能处理的区域内行动,他自然也是喊不动人的。
“要不,我们私了吧,要多少钱你说个数。”文老继续说。
周义冷笑了一声,说,“老爷子,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今天这个行动针对的不是你,但教子无方,你得负全责。”
“还要多少钱,你当我傻么?”
周义不依不饶,又一个五分钟过去了。
一辆黑色的大众途锐,停在了路边。车上之人戴着墨镜,走了出来,那人正是文健辉文股长的公子——文彦。
主角登场,周义摆了摆手,武一凡收到指令,启动欢迎仪式。
“文家老爷子好大的官威!”
文健辉吓得赶紧握住周义的手,说,“小周啊,人都来了,麻烦你收一下这些法宝吧。”
“哈哈,其实我还有不少法宝。”周义松开文老的手说。
文彦已经走到了队伍面前。
“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引我出来?”文彦说。
“你也可以不来,城管一来,我们铁定撤的。不过那是敬酒不吃,只能吃罚酒了。”周义说道,握有法宝,自然是趁他病,要他命。
“你什么背景啊,一家中介公司,要耍这么大能量么?”文彦继续说,墨镜也没摘。
周义看了看身边的队友,又看了看文家二人,再四顾周围环境,烈日伴随闷热,天干物燥,火苗一触即发。
周义手掌擦拭面颊,突然眼珠子瞪大,同时收起笑容,说,“道歉吧,我也不用你磕头。”
“什么意思?”文彦知道怎么回事,但此时此刻,气势不能输。
“你只有一次机会,我数到三,看不到行动,我可就行动了,几秒钟过后会发生什么,我没法评估,就看你们家能不能承受得起了!”
“你别气人太……”
“一。”
周义丝毫没给文彦挣扎的时间,其他人也都屏着呼吸,一动不动,任凭汗水从额头流下。
“你他妈……”
“二。”
喊到“二”之时,周义有意多走几步,与文家二人保持一定距离,歪嘴一笑,同时在屁股兜里掏出信封,然后张开嘴,准备行动。
“对不起。”文彦虽不情愿,但还是卡着时间低头了。
“听不见。要不我先给你打份午饭过来。”周义叫嚣道。
文彦大喘着气,即便墨镜也压不住他的凶光,他拳头拧紧。
“是我的不对。”
“你哪不对了?不是一套一套的么?啊?这就不对了?”周义连续疑地问式回答,只见文彦头上已经冒出来青筋。
“你别太过分了,小周,按你说的我们来也来了,道歉也道歉了,你想鱼死网破么?”文健辉在一旁说。
“把墨镜,给我摘了!”
“刚才我没听清,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