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陆庭琛出来，身后跟着李总，还有厂里的主任、部长。

陆庭琛低头听他们说话，眼神却往宋时瑜这边递了一个眼色，宋时瑜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把车开了过来。

陆庭琛颔首听完他们说的话后，随后就上了车。

宋时瑜将车调了一个头，看着后视镜里那李厂长的身影越变越小，才开口说起事来，“陆总猜的没错，确实是厂里有人不肯换新的过滤装备，导致提纯出现了偏差。”

陆庭琛似乎对这话一点都不惊讶，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嗯，李厂长私自扣下了集团里拨下来给厂换设备的钱。”

“那不用留下来处理这些事情吗？”

“集团内部调查组会来处理这些问题，走程序化会让这个事情更加的公开透明。”

宋时瑜看着后面云淡风轻地回复，有些稍显意外，自己是深入“敌人腹地”才得到的消息，这陆庭琛怎么巡视了一下厂子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是套了别人的话才得出这个结论。”

"厂里的每一款设备，我都有亲自参与选款，荣光厂目前生产的机器还是五年前采购的那批。"

总裁果然是总裁，宋时瑜被对方这样细致，观察甚微的态度所惊讶，果然下面的人再怎么玩终究还是看不清上面的人怎么做的。

他转动方向盘拐了一个弯，“那你怎么还让我去前去查看？”

陆庭琛瞥了一眼，前面有些衣裳不整的人，缓缓道：“本以为对方会藏的很严实，准备让你来个声东击西，谁知对手太薄弱了，根本用不上你就暴露了。”

宋时瑜：“......”

合着你都有计划了，还要让自己做个plan B.

一时之间宋时瑜有些不高兴了，从理论上来说陆庭琛这样做完全是正确地决策，只是宋时瑜总有种自己被摆了一道的感觉。

一想到自己真心为了获取情报，做出的一系列努力，他就觉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

当即就沉默的闭上了嘴，只安安心心地开起车来。

似乎是车内太安静了，陆庭琛也主动找起话来，“怎么，知道自己是备胎，不高兴了？”

对方是老板，宋时瑜哪敢真的把心里话说出来，只道：“没有啊，我觉得陆总这样安排是非常明智的。”

话回的很官方，但说话的语气里却透露出一丝丝不满，陆庭琛看着前面情绪化的一面，耐心解释道：

“一开始的打算确实是准备我在明你在暗，但厂里的设备型号估计他们来的时候没注意到，自然就没伪装到这一块。”

透过前排的镜子，陆庭琛感受到对方的肢体动作有所松动，停顿了一会后又补充：“你今天做的很好，只是用的美人计？”

正聚精会神开车的宋时瑜，听到前半段句没有多大感觉内心一片平静，只心想这陆庭琛竟然也会夸起人来，但后半句的反问语句，让他心猛地跳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