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父亲沈山看他的时候,笑意会从眼角里溢出来。
一个爱孩子的父亲,不会是坏人。
所以,沈星河答应了徐辞安的收养。
徐辞安问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沈星河摇了摇头,“我忘了。”
父亲走了,母亲不要他了,他的人生将此不会再灿若星河。
这个名字,与他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徐辞安思忖片刻,“一言既出,如白染皂。言白,徐言白,这名字你喜欢吗?”
见他眼神迷茫,徐辞安笑着解释道:“这话的意思是话一出口,就不能随便更改收回。过去的事情,你把它给忘记了。从今天开始,做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你不仅要对自己负责,也对别人负责。”
末了,徐辞安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的人生已经拨云见日,不要再有自暴自弃的想法,你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对自己负责,明白了吗?”
把埋藏在心底里多年的秘密说出来,徐言白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仿佛压在他身上的巨石,瞬间就被移走。
这么多年来,徐言白从不敢揭开伤疤示人,包括徐晚宁。
因为他的过去是肮脏的,带着污点的,他害怕她知道他的真面目后,跟别人一样躲着他远离他。
可此时此刻,徐晚宁失声痛哭,哭得跟个小孩子一样。
徐言白抽了几张纸巾给她递过去,“该难过该掉眼泪的人是我,你怎么哭上了?”
“我不知道你原来受了那么多苦。”徐晚宁紧紧抓住他的手,眼里难掩对他的疼惜,“你是徐言白,是我的哥哥。爸爸他说得对,那些事情过了就让它过去,至于那些你不想见的人,咱们以后都不见。”
徐言白有几分惊愕,随即轻声笑道:“我以为你会劝我原谅她。”
“伤害就是伤害,不管时间过去多久,身上的伤口会痊愈,可疤痕难消,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原谅的。”
“她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等我的脚好了,我陪你回去看看沈伯伯,给他老人家上一柱清香。”
徐言白点点头,“好。”
晚上九点多,陈铮从警局出来,开车直奔医院住院部。
他说过,他要亲自上门赔礼道歉的。
没想到的是,225号病床竟然换了人,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爷子,而徐晚宁不知所踪。
这时,刚好有护士进来查房。
陈铮认得她,也知道她平日里跟徐晚宁的关系不错,好像名字叫曹霞,“曹姑娘,晚宁她人呢?”
“晚宁她今天下午已经办理出院手续了。”曹霞颇有些惊讶地看着陈铮,疑惑问道:“陈队长你不知道晚宁出院这事吗?”
徐晚宁丝毫没跟他提过今天出院这事,当然,这事主要怪他也没问。
陈铮心情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不答反问:“她的脚不是还不能下床活动吗?怎么这么快就办理出院手续了?”
“我听徐医生说,就是晚宁的哥哥,好像是说要带她出国治疗。”曹霞也不多说,目光落在陈铮还打着绷带的胳膊上,转移了话题,“陈队长你这胳膊还伤着呢,可得仔细注意,要是再受伤,这胳膊……华佗再世也难治好了。”
“出国治疗?曹姑娘你确定没听错?”
“好像是徐医生认识国外一个享誉国际的骨科专家,所以要带晚宁出国找他帮忙治疗。”
曹娟想了想,又继续道:“晚宁原本在国外的工作就要比在这里更有发展前景,老东家也多次邀请她回去工作,所以也有可能把脚给治好,就直接留在那边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