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患者家属也有知情同意权,患者在做手术时必须要家属签字,术中、术后出现问题也是需要家属的照顾。我刚也说了,肿瘤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
陈夏瑶还有自己的工作,要给学生上课,肯定做不到为了一个学生,置别的学生于不顾。
“还有,患者手术全麻后,失去意识后,一旦出现不可预知的风险,需要与患者家属沟通,待患者家属签字确认后再进行下一步诊疗活动。”
徐晚宁把话说得很明白,沈云开听后,愈发沉默了。
陈夏瑶为人师表善良好心,但她并没有资格替冯盼弟的治疗做任何决定。
“晚宁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陈夏瑶心情沉重,“她父母的态度,你们刚才也看见了,根本不可能全力支持盼弟治疗的。”
沈云开深情凝视着陈夏瑶,心里已然有了决定,“我陪你一起去找她的父母谈一谈。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
陈夏瑶抬眸看向沈云开。
男人站在阳光里,像是身披金灿的铠甲,眼神坚定刚毅。
她第一次觉得,他跟陈铮一样,人就站在那里,不过是一句话,就能让人心安。
“好。”陈夏瑶轻声道:“谢谢你!”
“见死不救非我辈,俯首折腰职责催。”沈云开并不想陈夏瑶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用一句职责所在,把自己和她“捆绑”在同一阵线上。
沈云开在陈夏瑶的眼里看到了焦虑,“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谈一谈。”
……
沈云开和陈夏瑶忙着跟冯盼弟的父母周旋,而徐晚宁也没闲着。
过两日,就是赵一苒和薄绍宽的大喜日子。
她忙着在给赵一苒做思想工作。
婚礼上的事情,都由薄赵两家的长辈负责跟进打理,新娘子赵一苒只负责出席婚礼。
“一苒,婚姻不是玩过家家。”徐晚宁苦口婆心劝道:“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在徐晚宁看来,感情是婚姻的基础。
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那她情愿孤独终老。
她的父亲曾经跟她和徐言白说过——和不同的人结婚,真的会有不同的人生,一定要慎重选择。
赵一苒是个好女人,徐晚宁始终坚信她值得更好的人。
“陈队长有没有说你变得爱啰嗦了?”赵一苒笑道:“我的徐医生,你这句话跟我说没有一百遍都有八十遍了。”
“可你也没听进去啊!”
赵一苒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调侃道:“我以前一心一意想要当你的嫂子,结果呢,老天爷是懂得开玩笑的,让你成了我的嫂子。”
“不管怎么说啊,我们俩都是有点缘分的。”
徐晚宁毫不给面子翻了个白眼,“赵医生,我可不想要这样的缘分。”
赵医生这三个字刺痛了赵一苒敏感的神经,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晦暗,但很快恢复如常。
短短数月的光景,仿如隔世一般。
“晚宁你别劝了,我还是那句话。”赵一苒笑了笑,“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不存在后不后悔。”
有的事情,她必须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