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盼弟从来没见过这样近乎歇斯底里的陈夏瑶,在她的记忆里,这位老师向来都是温柔可亲的,哪怕是被叛逆的学生为难,也能保持心情气和。
她知道,陈老师这是真的生气了。
想到这里,冯盼弟愧疚感油然而生,听说自己患病,就连同在一屋檐底下生活了十几年的父母都放弃了自己,只有她跟自己说,一定会管她到底的。
“陈老师,我……”冯盼弟哭着说:“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陈夏瑶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对冯盼弟的极力掩饰打心里觉得有些失望,轻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但是你怀孕这个事情,还是交由你的家人来处理。”
“这个孩子,我不要,我不要……”冯盼弟抓住陈夏瑶的手,痛哭道:“陈老师,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
冯盼弟痛苦地闭上眼睛,过了数秒又睁开,咬咬牙,“我不知道是弟弟的,还是……爸爸的。”
“你说什么?”陈夏瑶被震惊得无以复加。
冯盼弟哭着告诉陈夏瑶,十六岁那年的一个晚上,母亲于春梅回娘家给自己的老父亲贺寿,没有跟着母亲一起前去贺寿的冯朝贵在那个晚上偷摸进了她的房间。
她也曾死命反抗,但怎么敌得过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
事后,冯朝贵没有半点愧疚,反而还骂骂咧咧,“我把你养得这么大,没让你饿着没让你冻着,你就当是报答我的养育之恩了。”
冯朝贵还威胁她,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要不然就把她卖给隔壁村瘸了腿的老鳏夫。
隔壁村那个老鳏夫,冯盼弟是有所耳闻的,不光人又老又丑,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他的妻子就是不堪他的打骂侮辱,喝农药死的。
对于冯朝贵的威胁,冯盼弟自知不是开玩笑,毕竟连自己同眠共枕的妻子都能下死手,因为一点事小能打得于春梅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
冯盼弟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可她的沉默,让冯朝贵的气馅更加嚣张,两年内对她侵/犯多达十几次。
期间怀了两次孩子,于春梅得知孩子是冯朝贵的,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找自己的丈夫发火,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冯盼弟的身上,把她打得遍体鳞伤,骂她是白眼狼,下贱货,竟然勾引自己父亲。
于春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冯朝贵更加肆无忌惮。
有一次,冯朝贵在外边打麻将输了钱,拿不出钱来还的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女儿的身上。
他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药,在她晕倒了之后,就把她往牌友的屋子里送。
震惊早已经被暴怒取代,陈夏瑶现在不只是想问候冯氏夫妇祖宗十八代,而是想把这两个烂渣宰剁了,扔去喂狗。
冯朝贵对冯盼弟的侵/犯,他的儿子冯耀祖都看在眼里,竟也有样学样。
受父亲的影响,在冯耀祖经常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挂在嘴边。
因为冯家出钱养她,供她读书,她必须要回报冯家这些年的付出。
陈夏瑶紧紧地抱住哭成了泪人的冯盼弟,心痛如针扎。
她只知道冯氏夫妇对冯盼弟这个养女不好,经常打骂她,可没想到背后竟然会是这样罔顾人伦,丧心病狂。
屿城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