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铮和沈云开两人面无表情,随即又把目光投向站在他们身旁的中年男人,“李所长,你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我冯朝贵是那样的人吗?”
冯朝贵口中的李所长是清屿镇派出所所长,冯盼弟这件事情并不在屿城公安局的管辖之内,陈铮和沈云开不能坐视不管,所以只好找上当地派出所。
说起来,李所长跟陈铮算不上熟,他有几次去市里学习,碰过面打过招呼,属于点头之交。
冯盼弟这事,市局里的人亲自出马调查,李所长自然是十分重视的,赶紧放下手头上的事情,陪同陈铮和沈云开来冯家了解情况。
“老冯,有什么话好好说,人家陈队长现在是问话了解情况,又不是给你定罪。”李所长道:“要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好好解释清楚不就完事了吗?脸红脖子粗的干嘛!”
一言不发的徐晚宁算是看明白了,这位李所长是个会打太极的人。
站在冯朝贵身后的于春梅忿忿不平,往前走了两步,把丈夫挡在自己的身后,迫不及待地帮腔道:“李所长,也不是我们不想好好说话,你刚也听到了,是那个赔钱货血口喷人。”
一句赔钱货,让李所长都皱了眉。
于春梅并没留意到李所长神色微变,继续道:“她肯定是在心里埋怨我们不肯出钱为她治病,所以才会胡说八道这些混账话!我们冯家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好心好意把她从孤儿院里接回来,好吃好喝地供着,还花钱供她读书。”
“她品德不端败坏我们冯家的名声不说,现在竟然倒打一耙冤枉自己的爸爸和弟弟侵犯她!”于春梅越说越生气,拉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气势,“要早知道她是个白眼狼,我们当初说什么也不会领养她。”
末了,于春梅往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呸!喂不熟的白眼狼!你们回去跟她说,我们没有她这样的女儿。从今天开始,她走她的阳光大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我们冯家没有她这样的女儿。”
陈铮把两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他们兴许一贯是声音大就是道理,不管是非对错,气势上不输人就对了。
但从警多年,比他们更穷凶极恶的歹徒都遇过,在他这儿实属“小儿科”,“冯盼弟有没有冤枉你们父子两人,她说了不算;至于你们父子俩是不是清白的,你们说了也不算,我们办案向来讲究证据。”
陈铮的神色沉了下来,冷声道:“有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们,你们所说的,我们都会有专人记录,日后成为呈堂证供。”
说起来,陈铮的五官本来就生得硬朗,容易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现在脸色一沉,震慑感更甚,锋利的眼神让人看了心里有些发寒。
于春梅不敢直视陈铮的锋芒,微微错开的脸有些难看,但还是硬着头皮道:“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们要查就查。”
底气,明显弱了不少。
冯朝贵也不甘示弱,“查就查,老子没干过的事,还怕你们查不成。”
说完,冯朝贵的目光投向陈夏瑶,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事情已经闹到这份上了,我们冯家跟她也没什么情面可讲了,以后她的事情,你这位老师爱管就管,不管就拉倒,你别来找我,她是生是死都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说起来,冯朝贵是挺恨陈夏瑶的,要不是她多管闲事,非要带冯盼弟去市里检查身体,哪有现在这么多幺蛾子的事?
陈夏瑶微微变了脸,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冯朝贵夫妇原本就视冯盼弟为累赘,要不是顾及面子的话,恐怕早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现在这样一闹,恐怕冯朝贵夫妇是不会让冯盼弟再进冯家半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