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薄家骏的生/殖器官都被割了,一时间,无人提出异议反驳王京阳的猜测。
陈铮打开投影仪,屏幕上薄家骏的身体和生/殖器官被放大,高清的分辨率,细节清晰可见。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屏幕。
陈铮并不说话,可大家共事的时间长了,都知道他现在就是让他们认真看图找一找异常。
生/殖器官从身体割下,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段肉条。
认真观察半晌,王京阳率先开口,分析道:“如果是生前伤,出血明显,出血部位会有凝血块存在,而且创口哆开较大,甚至还有可能发生一系列的炎症反应现象,外观可见红肿。”
“而薄家骏的创口皮肤裂开,收缩不明显,创口也不算宽……明显是凶手在杀了他之后,再把他的宝贝给割下来的。”
他们干这一行的,也有系统培训学习过法医学的专业知识,在教材里,白纸黑字将生前伤和死后伤描写得十分细致。
王京阳入行多年,也算得上半个资深的刑警,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陈铮点了点头,“确实是死后伤。”
沈云开反复观察相片,“凶手大概率是个左撇子。”
“沈哥,你是从哪里看出来凶手是个左撇子?”林攀虚心请教道。
他跟王京阳一样,只能判断出是死后伤,其余的,他也看不出个一二来了。
沈云开起身,走到屏幕前,拿起激光笔投向照片,“你们看这里,伤口并非是平行的,从左到右略有些倾斜。”
众人顺着沈云开指的方向望去,细细端详才发现正如他所言:薄家骏身体的重要部位的创口确实是左侧要比右侧少一点。
如果不是十分细心观察,根本没办法察觉。
“我认同老沈的说法,凶手极大可能是个左撇子。”陈铮道:“林攀和王京阳你们俩继续追查薄家骏的社会关系,左撇子这个特征可以列入重点观察对象。”
薄家骏一案一直没有进展没有头绪,陈铮也是焦虑万分。
一杯浓茶滚过喉咙,焦虑也平息了几分。
陈铮心里很清楚: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保持镇定。
他从档案室里拿出卷宗,一页页地慢慢翻看。
相片在放大镜下,有了细微的变化。
他拿着相片去找时上嘉讨论,时大法医告诉他:根据创口的情况,左手持刀的概率很大。
陈铮和沈云开再一次去星嵘农场,案子还没有破,案发现场一直是封锁状态,非办案人员谁都不允许踏入半步。
鞋套、帽子、手套和口罩是进入案发现场勘查的标配。
案发现场跟他们上一次来不同,现场留下痕检部门做的标记,陈铮的双眼如同扫描仪一般扫过现场。
地上的血迹由原来的暗红色变成了褐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血液里的某些成分被空气氧化,最后会变成黑色。
墙壁、窗帘上也有不少血迹,是凶手在挥动刀子杀人时,刀子上的血随着手臂的挥动而被甩到附近的墙壁、窗帘上。
弧度的长短与沾血量的大小、运动幅度力量大小成正比。陈铮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血泊,随后又投向墙壁和窗帘,根据甩抛状血迹,脑子里出现在一幅画面:凶手拿刀子捅进死者的腹部,随后又抽出来,再次捅刺。
死者被连捅两刀后倒地,凶手生怕他没断气,又或者心中恨意难消,又补捅刺几下,直至看见他断气才停手。
陈铮和沈云开两人再次对案发现场进行反复勘查。
打开床头柜,眼前是琳琅满目的情趣用品,沈云开道:“直觉告诉我,这是一起情杀案。”
凶手在杀人后,对现场进行过清理,为什么把垃圾打包带走,原因是里面有可以指证Ta身份的东西。
可什么东西能指证身份,却又被扔进垃圾桶里呢?